奶豆腐也是店內的招牌,此法還是南柏舍的商隊帶來的, 包括麥酒在內,而馬奶酒才是關外特有,關內外的商隊就是以這樣的方式互通有無,以致於邊城在短時間內就繁榮熱鬧起來,這跟城內貨物種類繁多且新穎是脫不開關係的。
東遼就是眼熱也無法,只能使些陰損手段給虞歸晚找不痛快。
馬奶酒緩緩倒入雙耳黃銅杯中,虞歸晚舉杯跟對面那桌的胡族商人示意。
胡族生活在草原的西邊,跟東遼接壤,但兩地中間隔著一大片戈壁灘,跟喀木六族附近的沼澤地一樣,都屬於無人區,人若是誤入其中多半會喪命,遂東遼沒能侵擾到胡族,後者又極擅長做生意,不管天氣多惡劣,胡族的商隊總能將貨物運來。
胡族盛產香料,價格公道,貨也好,虞歸晚也樂於跟他們交易。
閻羅娘就坐在她旁邊,因不喜關外這種酸甜口的馬奶酒,嫌不過癮,遂銜著的酒杯中是辣喉嚨的燒刀子,她喝酒還易上臉,雙頰透紅,帶鉤似的小眼神撩* 過那些同樣酒意上頭的大男人,後者痴痴笑著想邀她共飲。
換以往閻羅娘定是來者不拒,但今日她卻無心與人調情,只是獨自喝悶酒,時不時跟虞歸晚說兩句話,或逗廖姑兩句,故意將酒沾到廖姑嘴上,辣得廖姑蹦起來吐舌頭,大罵她使壞,不是個東西。
「怎會有你這樣的老不正經!忒壞!」廖姑的小臉皺成一團。
閻羅娘喝光杯中酒,無賴道:「我就是壞啊,你能把我怎麼樣,殺我啊,不是我吹,你師傅都未必殺得了我,你?省省吧啊。」
她身手確實跟虞歸晚不相上下,但若說虞歸晚殺不了她,那是胡扯。
虞歸晚抬眼掃過來,「試試?」
閻羅娘立馬投降,「可別,我活得好好的,現在還不想死。」
即使在鼎沸的人聲中,她們這一桌也顯眼得很。
隨來的護衛散在周邊吆喝著猜拳喝酒,副將和千戶也勾肩搭背談著近日出現在邊城的戲班子。
幾杯酒下肚,虞歸晚也隱隱有了醉意,拂開小徒弟擋酒杯的手,執起酒壺又倒了一杯,仰頭咕咚咕咚兩下喝光,又接著倒,大有不醉死不罷休的架勢。
站在一旁的廖姑苦勸道:「師父別喝了,天也晚了,咱們回家去吧?朝廷派師父來邊城是為了和談,這都還沒談,師父就醉醺醺的,傳出去不好聽,東遼就更不將咱們放在眼裡了,說是和談,可他們一點誠意都沒有,師父三請五請他們都不肯進城,非要師父帶人去驛館親迎他們,未免也太囂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