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懼很快就爬上老嫗的臉,但她仍不死心,滿是血沫子的嘴艱難的一張一合念叨著東遼古老的詛咒。
老嫗努力將眼珠子轉上來盯住她,咧嘴惡毒道:「你必死!」
在場不少商旅都能聽懂東遼話,聞言已是駭然失色,兩股戰戰。
哪知虞歸晚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只是鞋尖接著用力碾老嫗的臉,直到老嫗的臉骨接連碎裂,發出殺豬般的悽厲叫聲。
「死?」她歪頭木著臉,「不知道多少人對我說過這個字了,但很可惜,最後死的都是他們,我還活得好好的。」
語氣極其欠揍。
她沒有一腳踩死老嫗,這樣的死法太便宜這個老東西了。
「廖姑。」她喊小徒弟。
小徒弟屁顛屁顛跑過去,腆著臉笑嘻嘻,十足的狗腿。
「在!師父有啥吩咐?」
「可還記得進村搶劫的盜匪是如何懲治的?」
小徒弟笑得更歡,「咱們以前都是將這些人抽筋剝皮的,師父。」
閻羅娘默默往後退兩步,悄悄鬆了口氣的同時還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後頭的冷汗。
虞歸晚踢了踢地上半死不活的老嫗,轉頭跟小徒弟吩咐道:「把暗牢里的細作全部提出來,剝下他們的皮沿街一路掛到城門口,記得要完整的,你親自監督。另外著人往城外驛館送個消息,定下的談判日子不就是今日麼,還沒過,想談就即刻來邸店見我,過期不候,到時我直接發兵拓撻可就別怪我不講理了。人質也一併帶過來,再通知趙崇和趙禎。」
一說到正事廖姑就收起臉上的嬉笑,「是!那麒麟城來的那些人要不要也……」
就算是擺設也需到場,只倒霉了這些老胳膊老腿的文官,奔波受寒凍了大半夜才能歇歇,頭疼腦熱身上發冷,灌了兩碗黑烏烏的藥汁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那叫一個生不如死,恨不能即刻就回麒麟城。
「這個時辰?!」垂死驚坐起的依舊是那位林大人。
進來回稟的僕從苦著臉道:「是,來人說是奉了大將軍的命令,請大人同其他幾位大人一同去內城邸店,九王和公主殿下也已經出發,您看?」
從未聽說兩國談判要在大半夜開始的,這虞將軍也太胡鬧了。
林大人再不濟也是在朝廷那個深潭混出來的,重重迷霧之下總能窺探些端倪。
他立馬問道:「今夜城中可太平?大將軍可有回來?跟隨大將軍的其他人在何處?」
「這……」僕從為難的撓頭,「小的也不知,只是方才聽門房提到今夜城中戒嚴,府中諸人無令不得外出。」
「戒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