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城中也就清楚了這糧鋪背後的神秘東家是個財大氣粗又不好欺壓的主,惹上這樣的人絕對討不著好,也就歇了心思,派人跟糧鋪打好關係,想要什麼稀世珍寶也都能讓掌柜的幫忙弄到。
料理了前頭的事,掌柜便穿過小門左拐右拐來到後院,上了假山的涼亭。
風麗日和,微風徐徐,池邊的柳樹都抽出了新芽,正迎風晃動。
掌柜沒敢邁上最後一級台階,只在亭外恭敬道:「大掌柜,事情都按您的意思辦妥了,您可還有別的吩咐?小的一定盡力。」
亭中端坐對弈的少女都還未及豆蔻年華,一身皎白銀繡的衣裙,梳著女孩兒的俏麗髮鬢,簪花戴釵,亭亭玉立。
掌柜頭次見著這位大掌柜時也是不信的,他幹了大半輩子的帳房掌柜,從未見過如此年輕的話事人,未及豆蔻,還是個小姑娘,能頂什麼事,他打心眼裡難免看輕。
後來經了幾次事,見過這位大掌柜的雷霆手段,他就再不敢生別的心思,老老實實按吩咐做事,這才有今日的地位。
這不是別個,正是替虞歸晚打理鋪子的佟潼,幾年前還是個萬事不知的小屁孩,如今出落的愈發秀氣可人,端坐時頗有幾分幼兒的風采。
算起來幼兒也是她的老師,她能算數識字都是幼兒教的,她也是當年南柏舍村學的第一批學生。
噔——
落子定勝負。
她垂眸淺笑,將棋子撿回盒中。
「沒有什麼了,我們只在邊上看戲便是。」
燕州和雲州不是白幫景寧侯這個忙的,其他不論,就是兩軍的糧草就需景寧侯解決。
全城征糧定然不可取,這城中的公侯世家可不是吃素的,景寧侯要是敢這麼幹,都無需黑甲兵打過來,這些人就先將景寧侯弄死了。
所以,景寧侯就派人在城中購糧。
得知這個消息後* 佟潼立馬就往家裡去信,那會主子和姑娘還在偏關,妙娘卻已經護送公主回麒麟城。
主子料到雙方必有對峙,就傳信來讓她想法子往軍糧里摻些好東西,不立即致命,但會讓兩軍失去戰鬥力。
當初主子讓商隊喬裝去東遼,專往河流、水井投放會讓牛羊得病的秘藥,牛羊病死大半加上瘟病橫行使得東遼上下焦頭爛額,無足夠財力支撐南下的鐵騎。
這次不用給牛羊下藥,餵進的是人嘴。
她雖受教於姑娘多些,行事卻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