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婆婆剛想打招呼,旁邊的屋門打開,昨天幫助她的那對小*夫妻,從屋中走了出來。
兩人跟黃婆婆打了招呼,婉拒了婆婆準備的早飯,向黃二家的門口走去。
黃婆婆一邊掃自己的院子,一邊看著兩個人偷偷咬耳朵的樣子,心中倍感欣慰。
黃二媳婦此時已經等候多時,看到明沅芷和夏淮清前來,熱情地對兩人說道:「來了,快走吧。那個墓頗遠,要走好一段時間呢。」
「先不急,我們倆還有點問題想問一下您。」明沅芷阻止了黃二媳婦的動作。
黃二媳婦眸子微動,上下掃量兩人,隨後露出一個笑容,「隨便問,來來,先進屋,既然這樣就不著急,我們慢慢聊。」
兩人隨著黃二媳婦進屋,看著黃二媳婦的動作。她進屋給兩人各搬了一個凳子,還準備給兩人倒杯茶水,從屋內找起茶葉來。
明沅芷看著她的動作,看著她那似乎永不脫手的手套。
明沅芷在黃二媳婦身後開口:「我想問問您,當時神偷死之前說的那些話,您是如何得知的?」
黃二媳婦一頓:「我聽到的。我當時碰巧去山上采草藥,然後就看到了他們和神偷打起來了。」
黃二媳婦說著這些話,語氣輕鬆,頭連抬都沒抬。
「若不是您當時聽到,怕這神偷都沒有人收屍了吧。」明沅芷繼續說道。
「唉,誰讓我心善呢。」黃二媳婦說到。
「就是可惜了那藏寶圖——」明沅芷拉長了聲音,放慢了語調。
藏寶圖三個字一出,面前的女人身體明顯頓住,緊繃了一瞬。
下一刻她身體放鬆下來,看著身後的明沅芷和夏淮清,掛上了笑顏:「是嗎?那寶物是藏寶圖?」
她轉過身來,手中拿著一個小茶罐,嘆了一口氣,故作憂愁道:「家裡就這些不值錢的碎茶了,我去給二位泡上。」
明沅芷上前一步,伸手就去夠她手中的茶罐。
黃二媳婦身體一僵,下一刻茶罐就到了明沅芷手中,但是明沅芷本意並不想搶走茶罐,她的目標是——黃二媳婦這個片刻不離身的手套。
電光火石之間,明沅芷的手勾上了黃二媳婦手套的邊緣。
面前的婦人再也忍不住動作,使出鬼魅步伐,想要向後躲藏。
但是身後的位置,已經被夏淮清攔住。
幾番交鋒後,一隻手套落在明沅芷手中。
婦人失去了手套,便露出了她那光滑如同二八少女般的芊芊玉手。
「我是該叫你黃二媳婦呢?還是該叫你神偷呢?」明沅芷對著此時的婦人這樣說道。
一時間萬籟俱寂。
婦人深吸了兩口氣,瞪著面前的兩人。
從一開始,明沅芷和夏淮清感覺到的不適感,就來自於此人身上的那些異常。
此人對於神偷的高度關注,給出那些信息,似乎都在告訴天下人,神偷的墓也在、物證也在,神偷已經在死了。
這個家裡的這些東西,更像是擺擺樣子的裝飾品。
尤其是她手上的手套,更是引發明沅芷懷疑的關鍵。什麼人會每天不間斷地戴著手套保護自己的手?如若不是要做精細的工作,何至於如此保護手部。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偏僻的村子裡。
如果那個墓里的不是神偷,那麼真正的神偷究竟身在何處?
思遍這一切後,明沅芷和夏淮清商量,決心前來試探。
在婦人露出武功和手部的那一刻,明沅芷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此人定是神偷。
「黃二媳婦」僵持了片刻,看到面前兩人篤定她的身份,便泄了氣,「沒錯,我就是神偷。」
隨著她這句話一出,她的站立姿態開始改變,臉上的容貌也發生了細微的改變,等著她將手上剩餘那隻手套摘下後,她的容貌已經由三四十歲的婦人變為二十出頭的少女。
神偷將自己頭上的盤的髮髻散開,從頭上拔出一根髮簪,聲音也變得清脆起來,「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你們當真是敏銳。」
神偷對著兩人笑了笑,下一刻,這個髮簪爆裂開來,一股濃煙帶著刺鼻的香味從髮簪中散出。
不好!夏淮清趕忙上前,擋在明沅芷身前。
但是這煙霧在頃刻間就充滿了整間屋子。
下一刻,明沅芷感覺自己如墜冰窖,身體各處都開始透著寒氣,牙縫中都有被寒氣侵蝕的酸意。
「這是什麼?」夏淮清扶住明沅芷的身體,怒道。
神偷一陣狂笑,從懷中掏出一個藥丸吞下,「這當然是好東西。單用呢,這是全天下最好的媚藥,能讓人身熱情動。用在你們身上我都不捨得呢。但是誰讓你們已經去過墓地了呢。」
神偷的語氣中充滿了惋惜,「我在你們身上聞到了我那依蘭香的味道。此藥和依蘭香搭配,便會讓人逐漸失去內力,陷入噩夢,最後在驚恐中死亡。武功越高,發效越快。」
「可惜可惜,若是你們不來追問於我,單聞那依蘭香,倒也沒有大礙。誰讓你們非要揭穿我的身份,只能讓你們去死了。」神偷的話語中充滿了得意。
迷霧中,神偷的聲音逐漸遠去,明沅芷只覺得腿部一陣陣劇痛襲來,許久未發作的寒毒竟然在此刻發作起來,她頭腦發昏,內力逐漸地流失,身體逐漸下墜,思維逐漸模糊。
她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抬手抽劍想給自己一刀讓自己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