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逐星的手也按在棋盤上:「如果說兄長的『道理』是將人肆意欺負,卻因為旁人與她親昵就發了怒。將她視為『險惡』不讓旁人靠近一步,自己卻在夜半潛行,那這樣的『道理』,我確實不懂。」
棋盤瞬間四分五裂,海東青叫了一聲,被嚇得瞬間飛出窗外。
蕭逐晨的面色猛然變得陰沉。
此時,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以往兄友弟恭的兩人此時互不相讓,寒意讓窗邊的燭火不安地跳躍著。
半晌,蕭逐晨閉了閉眼,沉聲道:「蕭逐星,你確實不懂,也不必懂。不過明日我就將她送走,日後你將永遠都無法看見她。即便你有再多的理由,也無濟於事。」
蕭逐星終於忍不住變了臉色,他連連咳嗽,啞聲道:
「兄長,我體弱多病,比不上你武功高強、大權在握。但我是不會放棄的。」
蕭逐晨也道:「好,等你找到她再說吧。」
這一晚,北院的暖蝶還不知第二天一早唐乃就要被送走,因此睡得和唐乃一樣香甜。房梁和床底的兩人屏住呼吸,都不想離開,書房內的兄弟無聲對峙,徹夜未眠。
整個王府風雨欲來。
第二日一早,聽管家的通知,暖蝶如遭雷擊:「什麼?!白姑娘要被趕走?憑什麼?她不是在院子裡待得好好的嗎?」
管家無奈一嘆,含糊地回:「王爺說……昨晚白姑娘對他不敬,所以要被趕出王府。」
暖蝶一愣,卻看以往對唐乃最為關心的寒蟬毫無反應,甚至已經很自覺地幫唐乃收拾東西。
她一愣,拉住寒蟬:「寒、寒蟬你不跟著生氣也就罷了,怎麼急著把白姑娘往外送啊?」
寒蟬沒有表情,她收拾好東西交給唐乃,問:「昨晚睡得好嗎?」
唐乃點頭:「你走後我就睡著了。」
寒蟬勾了一下嘴角,卻沒說什麼。管家道:「時間不早了,我這就派人送白小姐出去。」
暖蝶剛想說什麼,卻被寒蟬扯住了手臂,暖蝶面色一變,猛地甩開她的手:「你這人,真是說變就變,難不成是厭倦伺候白姑娘了不成?!」
說完,紅著眼眶沖回了臥房。
看著唐乃一步三回頭的背影,寒蟬眯了眯眼,按在花壇上的指尖一蜷。
唐乃被趕出了王府,算是完成了一項任務。
她背著寒蟬給她準備的包袱,看著王府的大門轟然關上,站在古代的街頭,一時之間有些茫然。
第一次到古代的時候,她只在王府的院子裡活動,然而王府里就只那麼幾個人,她看習慣了也不覺得陌生。但猛然離開王府,看到人來人往的古代人,頓時就有些無措起來。
【不要怕,我陪著你。】
系統說。
唐乃點頭:「系先生,我現在要去哪裡呢?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麼呢?」
【按照原文,白盈穗被蕭逐晨扔出去後,她不甘心,於是就想找蕭隨風求他想辦法。但蕭隨風為了不暴露自己,就讓那個戶部官員將她接了回去。你只要在街上逛一逛,等人接你就好了。】
唐乃鬆了口氣。如果有地方住的話,她就不用住在外面了。
有系統的陪伴,身處陌生時空的不安很快就被安撫,她看著往來的古人,還有街邊的小攤,不知不覺被轉移了注意力。
眼看著唐乃離開王府後,沉鬱了一會就左右扭著頭四處觀看,像是初出籠左右銜草的兔子,蕭逐晨不由得嘖了一聲。
「看來王府是拘著她了……」
他皺了一下眉,視線一動:「你在她身後跟著她。看是否有人接應。莫要打草驚蛇,也莫要讓她發現你……如果有任何異動,不要讓她受傷。」
說完,又補了一句,「否則的話很難引出她幕後之人。」
乘風聽出蕭逐晨的語氣里有對方都沒有察覺出來的軟意,視線閃了閃。
他低聲道:「我會的,王爺。」
蕭逐晨點了一下頭,突然嗅到乘風靠近時的一股若有似無的甜香,不由得眯起眼:「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