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顛簸,乘風的腳卻很穩。唐乃在他的脊背上昏昏欲睡, 她勉強打起精神,揉了揉眼睛。
「我們要去哪裡呀。」
乘風道:「去……」
他頓了頓,道:「屬下也不知。」
他背著她,正轉身的時候, 突然讓樹枝刮到了她的腳,本就半掛在腳尖上的繡鞋瞬間就掉了下來。唐乃下意識地就要下去撿, 乘風道:「莫動。」
他背著她,穩穩地蹲下,正要撿起她的鞋。突然前面傳來整齊迅速的腳步聲,他皺了一下眉,一抬頭就看到士兵從兩側奔來,明黃華麗的帳篷內,一前一後出現兩個人。
是蕭逐晨和蕭逐星。
蕭逐晨大步走過來,面色陰沉,身上的氣勢讓兩側嚴肅的士兵都微微變了臉色。
蕭逐星走在他的身後,捂著胸口踉蹌地跟上,看到他背後的唐乃的一瞬間,面色陡然變得蒼白。
他微微嘆口氣,這條路還是走到了盡頭。
他將唐乃放下,單膝跪地。
蕭逐晨停在二人面前,一眼就認出了他,嘴角一勾便是冷笑一聲。接著將視線落在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唐乃身上。
此時唐乃地睡意一掃而空,瞪大眼睛看著所有人。因為沒了一隻鞋,勉強單立著一隻腳,即便腳丫藏在裙底,也能看到足尖兒那一點懸桃般的紅。
蕭逐晨磨了磨牙:
「怎麼,我走之前你沒心沒肺地在帳篷里睡著,我走之後你就活蹦亂跳地在山上亂跑了?」
他剛才本和蕭逐星在蕭隨風的帳篷里喝酒,蕭逐星一直以茶代酒不讓他離席。蕭隨風趁機出去醒酒,這時守衛向他稟報,白盈穗因有……私事外出。另一守衛已經跟了過去。但二人久久不回,對方怕出了事情,於是就來向他稟報。
他知道流雲和乘風會在暗中跟著她,但想到那兩個人另有任務,況且她幕後之人反覆無常,萬一再讓她入險境該怎麼辦?
於是急忙趕出。沒想到第一眼就看到她被人背在背後,而那個人不是什麼守衛,而是一向躲在暗處的乘風!
好啊,他這兩個暗衛,可真是都沒有閒著!
乘風一頓:「王爺……」
蕭逐晨緩緩眯起眼:「本王沒有問你,本王是在問她!」
唐乃低下頭:「你走了之後我才醒的。」
蕭逐晨冷笑了一聲,低頭看向乘風。
「你玩忽職守放她出來,回去領罰!」
乘風一頓,他知道蕭逐晨一是遷怒,二是怕自己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按照以往他肯定會聽話領罰。然而現在……他咬了一下牙,再次看了唐乃一眼,突然道:
「是,王爺。只是在走之前,還請王爺允許屬下做完一件事。」
說完,他突然默不作聲地抬起唐乃的腳,就將繡鞋小心地套在她的腳上。他的手很穩,沒有一點顫抖地握住唐乃的腳心,十分熟悉且溫柔。每根手指都放在最軟的柔嫩上,不會碰疼她也能扶住她,仿佛如何握住她的腳早已爛熟於心。
唐乃的腳尖微微蜷起,因為怕癢而微微顫】栗著。
蕭逐晨的面色一變,對方如此明目張胆,如此小心翼翼,仿佛他這個王爺站在這裡就是多餘的存在。
是他小瞧了乘風,當初信誓旦旦地說定然不會被白盈穗迷惑,現在都開始挑釁到他面前了!
他磨著牙,怒極反笑。正要上前將人給扯開。蕭逐星捂著胸口突然低聲道:
「我竟不知兄長的守衛竟然會為女子穿鞋。」
乘風道:「回二公子,手熟罷了。」
蕭逐星:「……」
眼看兩個人要因為一隻鞋吵起來,蕭逐晨捏了捏眉心,對手下道:「先將二少爺拉回去。」
蕭逐星面色蒼白,回頭冷然道:「我看誰敢動?!」
一時之間,三人開始僵持,最後,還是一個綠色的身影緩緩從帳篷後走出:「本王只不過出去醒了會兒酒,怎麼就亂成了這樣?」
蕭隨風面上帶笑,一邊說著,一邊掃過眾人神態各異的臉,最後落在唐乃的身上,眯了眯眼:「難道是因為舞姬剛跑出來?圍場裡雖有士兵把守,但難保不會有野獸出沒。沒有足夠的守衛在旁的人,還是不要擅自外出為好。」
乘風緩緩站起身,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
蕭逐晨更是看向蕭隨風的來處,眸光一閃。
蕭逐星悶咳了兩聲,道:「皇叔說得對。剛才『酒』喝得盡興,只不過明日我還要早起面聖,就不打擾兄長和皇叔對飲的雅興了。我這就找一處清淨的地方待著,就讓她隨我一起走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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