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乃被車內的陽光曬得臉頰暈紅, 低著頭回簡方寧的信息,因為手指被周知謹握得發軟,全程都慢吞吞的。
陽光落在她挺翹的鼻尖上, 仿佛是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揩下一層奶油, 淡淡的甜香瀰漫在車內。
周知謹勾著嘴角, 內心無比滿足。
當初收到顧琢聲被禁足的消息後, 他就察覺到這是一個好機會,於是他將江希漫「過敏」的照片寄到了江家, 果然促成了這次「退婚」。
他無所謂顧琢聲出來後會是什麼反應,無所謂別人會怎麼看他, 他只知道如果只為了這一刻, 費多少心機也值得。
遠遠地, 就看到江希漫的別墅,他的車慢了下來。只是隱約看到樹後有一輛黑色的車, 他正要眯眼,唐乃就放下手機, 道:「到家了, 明天我們還要去哪裡?」
周知謹被「我們」兩個字說得心中熨帖, 他收回視線幫她打開車門。
「明天病明天再看, 江醫生,今天的治療你還沒進行呢。」
唐乃下車, 不由得一愣。
她忘了,今天還沒有幫周知謹脫敏呢。
於是她板板正正地站好,仰頭問他:「那今天還要試一下哪裡最軟嗎?」
周知謹微微低頭,看著她乖巧地站在自己身前, 在陽光下越發清透的臉,像是老老實實躺在蒸籠里的奶糕, 喉嚨不由得一動。
「不用,我已經猜到了哪裡最軟,今天就想來驗證一下。」
他已經知道了嗎?
唐乃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又戳了戳手臂:「哪裡?」
她剛一抬頭,眼前的一切倏然放大,粗糙的灼】熱按在了嘴角,是對方的指腹。
周知謹微微彎著腰,鏡片後的雙眸讓人看不清情緒,但氣息卻屏住得十分明顯。
他啞聲道:「是這裡。」
話音剛落,指腹抽離,更加柔軟的存在覆了上來。唐乃的長睫一顫,瞬間瞪大眼。
周知謹垂下眸子,剛碰到那點綿軟時,余光中突然衝上來一個黑影,下一秒眼角驟然一痛。
「砰!」的一聲,他瞬間栽倒在地。
唐乃一愣,她微微一偏頭,就看到站在原地猩紅著眼,憤怒得像是獅子一樣的嚴沉。
「嚴沉?」
她驚訝地看向他。
嚴沉瞬間移動視線,猩紅的眼眶里像是盈著流動的岩漿,一點一點地蔓延到唐乃的臉上。他上前就握住了她的手腕,臉頰崩緊如同岩石。
剛才在車上,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那個屢次拒絕他、被他以為只是和他生氣的女人,讓他拋下工作心血來潮要尋找的女人,此時從別的男人車上下來,親密地靠在一起。
那男人還是他的好友,周、知、謹!
如果不是他這幾日頻繁地想著她,他還以為自己缺失了一段記憶。她不是應該在家裡等著他嗎?她不是應該和周知謹毫無關係的嗎?
為什麼她現在會和周知謹在一起?
方向盤被他握得幾乎快碎掉,他咬著牙,眼看著他們兩個說了什麼,她乖巧地站在周知謹的身邊,而周知謹低下頭去,心口驟然一痛。
痛得讓他以為被巨石重捶,連呼吸都變得艱難。此時此刻,他根本無暇疼痛,打開車門就大步走了過去。
他拉開周知謹,一拳就打了過去。
這一拳無比憤怒,以至於打倒周知謹後,他的指尖還在不斷顫抖。
他看向江希漫,千言萬語沖向喉嚨,像是岩漿摻著毒液反覆灼燒腐蝕著喉嚨,半晌只能沙啞地問出一句話:
「你為什麼從他的車上下來?」
唐乃被他盯著,像是被一頭野獸牢牢鎖住,她第一次察覺到有的人憤怒猶如實質,她道:「我今天是幫他脫……」
話音未落,突然被一聲輕笑打斷。
周知謹抹去眼角的血痕,緩緩站起來:「嚴總裁的出場方式還真是讓人驚訝。不過你不用質問她,如果我沒有忘的話,你已經和她退婚了,也在我和顧琢聲面前保證過,從來都不會後悔。所以,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質問她,又是以什麼身份針對我?」
嚴沉的喉結一動,但他的視線沒有從唐乃的身上移開過,而是克制地問:「江希漫,告訴我,為什麼和他一起出去?」
唐乃選擇實話實說:「他對我過敏,所以我要幫他脫敏。」
過敏?
嚴沉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怎麼又是過敏?他對江希漫過敏,周知謹也對她過敏了?他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到周知謹提起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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