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了好多,他一遍一遍的喊父親,嘶吼著,哀求著。
直到一把鋒利的刀刺在他的眼球上他才停止叫喊。
刀尖因為他的掙扎從眉骨滑下,從眼窩處帶著大片的皮肉。
他疼的咬爛了舌頭。
在被血污覆蓋眼球前,眼前唯一的畫面是是父親跪在地上,舔著那個女人的腿
後來他終究還是沒死,他被按上了一雙電子眼。
果然如他們所說,適應期眼眶每天都會很痛很痛。
每天都有流不完血污和流膿。
可每天一次的針,還是不會間斷,每次都痛的他忍不住去啃咬自己的手臂,咬的血肉模糊,只剩下骨頭那種疼痛才會消失。
每當這個時候父親就會帶著那個女人來看他,每次那個女人都會很興奮,一直在尖叫,不停的尖叫。
叫的他耳朵生疼。
一直到一個月後,他開始不疼了,那個女人也開始不來了,可是父親很不滿意,開始讓實驗室的人給我打更多的針,一種針沒用就用另外一種針。
一個沒用就打兩個,四個,或者十個。
他又開始很疼,他又開始習慣去啃咬手臂。
那個女人又開始興奮,尖叫。但是沒過多久那個女人開始不來了,來了也是匆匆一眼就走。
那怕他的手臂被啃的只剩下骨頭,她也不尖叫了。
那個女人不來,父親也不來了,他又開始泡在實驗室的營養槽里了。
實驗室的人也比原來多了兩倍。他們每天都很興奮,每天都很忙。
忙著給他割肉,忙著給他斷臂,忙著記錄今天他又是在幾分鐘內開始長肉的,或者今天用幾個小時長出手臂。
他對他們不感興趣,他每天都在睡覺,因為總是會很困,很疼。
14歲的時候他再一次看到了父親,他把他關在一個籠子裡帶到一個很大很大的玻璃房裡。
裡面的陽光暖暖的,他很困,他躺在地上,努力睜大眼睛看著太陽,他不知道下次出來是什麼時候,他想記住太陽的樣子。
這樣在冰涼的營養槽里,他還能回憶起溫暖的感覺。
沒過多久父親回來了,帶了很多人,還有那個女人,他們玻璃房周圍的椅子上看著他。
他不明白他們在看什麼。
突然父親打開玻璃門往裡面扔了東西,在觸地的瞬間,那個東西就炸開了。
從裡面跑出來一個星獸。
它對著玻璃房外嘶吼一陣後發現他,向他撲過來。
他有些明白的轉頭看向玻璃房外,果然發現他們在興奮的大吼大叫。
那個男人沒有看他,還是以前一樣,他眼裡永遠只有那個女人。
他還是很困,眼睛都睜不開,也懶得躲
隨它對他又撕又吼。
可是外面的人卻並不滿意,父親趴在窗戶上「你把那頭劍齒虎殺了,我就讓你出去玩一天,隨便你去什麼地方」
出去玩一天嗎?他能出去嗎?。
他甩開撕咬著他大腿的劍齒虎,把手伸進它的嘴裡,上下一扯沒怎麼用力就把它撕成兩半了。
真是不經撕。
他都沒太用力。
那天出了玻璃房他就被帶去實驗室了,他們挖開他的手臂往裡裝了什麼。
他不在意,能出去就好。
他果然出去了,可那麼多的人,那麼大的地方,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遙遙看著好像無處可去。
於是他又回到那棟玻璃房,在哪裡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天。
後來看他和野獸撕咬成了他們最愛的事
每周都會舉行一次,野獸的數量種族都不同。
每次都是兩三個星獸,然後逐漸的往上加。
15歲的時候來看他和星獸撕咬的人已經裝不下父親那個大房間了,他特意給他找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地方。
陽光比以前那個還要暖和。
他們叫這個地方鬥獸場,鬥獸場底下就是實驗室,除了鬥獸,其餘的時間就在實驗室的營養曹里。
那個時候他已經不想在出去了。
在外面沒有人會注意他,也沒有人會和他說活,他更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外面的時間其實和營養槽沒有什麼不同。
都是一樣的冰涼,除了有太陽以外。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厭煩了鬥獸。
他們又拿不出能讓他心動的東西,所以他開始縮在營養曹不肯出來。
開始他們每天都會來叫他,後來他煩了,破開營養槽,把那個整天吵吵鬧鬧不讓他睡覺的人撕成兩塊,他們果然就不來煩他了。
他繼續縮在營養槽里。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