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地再次勸說劉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我老家的老人們經常說的,我想他們活了大半輩子,經歷的事情比我們多,我們多多聽聽老人家的話總是沒有錯的。如果你實在不想聽,起碼也得將來等你成了這裡的老大,到時候我也就不會再擔心,你會再被孔哥踹胸口了。」
鍾淑蘭像體貼的解語花一樣,耐心勸說著自己,劉光聽了之後,心裡非常的受用。
不過,鍾淑蘭的話也像一顆種子一樣,不知不覺地在劉光心裡逐漸發芽生根。
是呀,只要他成了這裡的老大,不說沒有人會再隨隨便便踹他胸口,也更不會有人再喊他醜八怪了。
鍾淑蘭瞥了眼劉光。
看他因為自己的話陷入沉思當中,眼神也因為做了某種決定而變得堅毅起來,鍾淑蘭的嘴角忍不住再往上翹了翹。
……
從賭場那邊回來,鍾淑蘭的心情非常愉悅。
快到筒子樓的時候,迎面碰到了住在隔壁的鄰居。
鍾淑蘭心情好,面對鄰居的時候比平時笑得更加甜,「嬸子,你出去呀。」
鄰居也樂呵呵地應下。
不過,在回應完鍾淑蘭的招呼以後,看鐘淑蘭要直接往家裡走,鄰居伸手攔住了她,「淑蘭,我勸你還是先別回去,你婆婆的大姐來了。一過來就在罵你呢,還攛掇著你婆婆,你男人得要厲害點,這樣才不會被你給欺負了。她上次過來的時候不是打過你嗎?你現在回去,說不準還會再打你,我剛才出門的時候,還隱隱約約有聽見你婆婆正向她大姐哭訴,說你平時對他們母子倆有多麼的不好。」
鍾淑蘭立馬叫屈,「嬸子,你就住在我們家的隔壁,我平時對我婆婆,對我男人到底好不好,你應該都清楚的。」
鄰居連連點頭,「清楚,清楚,在我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你更孝順懂事的兒媳婦,更體貼溫柔的好老婆了。」
鍾淑蘭:「可惜他們卻覺得我還不夠好,現在竟然還在大姨面前冤枉我。」
鄰居嘆息,「可能你婆婆老了,腦子糊塗了,你男人呢,每天都待在家裡,也已經分不清楚什麼是真正的好老婆了。」
鍾淑蘭:「可能吧,其實說起來,他們也是可憐的,所以我心裡再怎麼的委屈,也不想真正的怪他們。」
鄰居不由覺得鍾淑蘭可真好,受了這麼大委屈,結果仍舊覺得她婆婆、男人好。
跟鄰居分開以後,鍾淑蘭並沒有聽鄰居的話,她繼續往筒子樓的方向走。
因為吳大姨每次過來的時候,她都會提著各種大包小包的東西,也會塞給吳廣英、管永順不少錢。
不過,吳大姨的脾氣也是真的不少,上次她過來的時候,直接重重扇了鍾淑蘭好幾個巴掌。
鍾淑蘭可不想再被吳大姨打,她就躲在自家窗戶底下,悄悄偷聽裡面的對話,想要知道這次吳大姨又拿了多少錢過來。
屋裡。
吳大姨恨鐵不成鋼地說吳廣英,「你可真是面人做的!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都收拾不了,反而讓她爬在你這個做婆婆的腦袋上,再這樣下去,你遲早會被那個死丫頭給活生生欺負死!」
吳廣英:「現在左右鄰居都相信我們母子欺負了她,如果我再多說幾句話,我就更加成了沒有人性的惡婆婆。」
吳大姨:「惡婆婆就惡婆婆,你管別人說什麼?」
吳廣英:「可我們到底還要住在這裡,總得要注意點名聲。」
吳大姨都快被氣死,「還注意名聲吶,你覺得你們母子現在還有名聲嗎?剛才我過來的時候,你的左右鄰居都在說你們母子對鍾淑蘭有多麼惡毒呢,也對我指指點點的,說我比你們母子更加惡毒,可那又怎麼樣?我吃穿住又不靠這些鄰居,我管他們怎麼說呢。」
吳廣英:「我們跟你不一樣,你又沒有住在這裡。」
吳大姨:「就算我住這裡,我也不會管這些左右鄰居會說什麼話!」
可看吳廣英壓根就不聽勸,仍舊深陷在把自己給牢牢困住的名聲圈圈裡,吳大姨也懶得再說了。
再說下去,吳大姨擔心不僅沒勸得吳廣英強勢支棱起來,她自己也會跟著被活活氣死。
只是她這個做大姐的,氣歸氣,還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外甥被鍾淑蘭給欺負了,想著既然妹妹是支棱不起來了,她就把希望放在管永順身上,「永順呀,當初勸你娶個媳婦,那是希望這個媳婦能夠照顧你,幫你媽分擔下負擔,現在鍾淑蘭既然兩樣都做不到,每天還變著花樣欺負你們母子倆,不如直接跟她離婚吧。離婚了,你們母子從此以後就能夠過上清淨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