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非一噎,無奈道,「上次情況緊急而且特殊,再說上次給他打了鎮靜劑,房間也裝置了麻醉氣體,這才放心讓你進去的。」
「這和你要求的,清醒狀態下施針不是同一回事!」
秋露喝了口茶,思索了一會兒,慢吞吞道,「但不清醒,我不知道這樣施針有沒效果……我得根據他的描述調整穴位。」
「我相信宇宸,他不會打我的。」
白楚非看著秋露仰著的,帶著傻白甜的臉蛋,深吸了一口氣。
「這不是打不打的問題,他是會標記你!標記!懂嗎!」
一向衣冠楚楚的白醫生,被秋露的話激得說話都直白了許多。
要是平常,他絕對不會對著一個年紀那么小的omega那麼直白地把標記這個詞說出口。
宇皓哲神奇地看了看抓狂的白楚非,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神色淡定的秋露,對秋露的崇拜再一次升級。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被激到抓狂的白楚非。
秋露姐太厲害了。
厲害的秋露姐此刻懵懵懂懂,她記得在醫學書上看過標記的相關知識點。
好像是咬腺體,雙方信息素會在這個接觸中交換中和,會對雙方腺體、信息素都會產生一定影響的行為。
但問題在於,「我腺體萎縮了呀。」
這話一出,三人皆是動作一頓。
腺體萎縮無論對alpha 、 beta還是omega來說,都是致命打擊,是比宇宸腺體過度生長還要更為嚴重的疾病,基本沒有患者會那麼坦然地面對這件事。
而秋露,就這麼輕飄飄地說出來了。
神色平靜,神態坦然,似乎就是很簡單的一個小毛病而已。
白楚非最先回過神,「標記也不是只咬腺體!」
見說服不了白楚非,秋露只得巴巴地看向一旁的宇宸。
在一旁看夠戲的宇宸輕咳了一聲,「停了抑制液30分鐘後,我估計就控制不了自己了,你只有30分鐘,夠嗎?」
秋露掐指一算,點頭。
「那就按你的方案來。」
白楚非跳腳道,「你瘋了!你這樣就是在反覆刺激你的腺體!」
如果秋露的治療是無效的,那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是在加速自己疾病的發展,簡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
宇宸朝宇皓哲招招手,等小孩走過來後摸摸他的腦袋,「待會露露要下廚,你和老四先去藥膳館幫忙把食材拿過來怎麼樣?」
宇皓哲看了看白楚非,他其實很想留下來,對小叔的病他總是一知半解。
小時候不是沒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有好幾次他都以為小叔快死了哭著跑去找他,結果是被宇宸嘲笑拍下了黑歷史錄像。
「他們死了你小叔還不會死,怕啥。」
這句話他一直記著,每次擔心小叔的病的時候都會拿來安撫自己。
他知道小叔現在是在支開自己。
宇皓哲看了看宇宸,又看了看秋露,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
他相信秋露姐。
看著宇皓哲離開家門後,宇宸才看向皺著眉的白楚非,「我這個病,總得找辦法治的。現在秋露有方向,就得去嘗試。」
「一直靠抑制液這麼拖下去,和現在治療失敗,結果沒什麼兩樣。」
不過一個遲死,一個早死。
白楚非嘆了口氣。
他知道宇宸有多倔。
他的病,也不是沒有救治的方法,就是找一個信息素匹配度高度契合的omega或者beta,讓其信息素完全融合安撫,一年兩來,便會慢慢治癒。
不是沒有過匹配度極高的人過來示好。
但自宇皓哲父母出事以後,宇宸就不再相信任何外人,更別說用這種容易被人控制的方法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