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妄猜得到她哪一句話是真的。
她喜歡在別人身上留下痕跡,卻從來都不會傷害自己的身體。
他從來就沒有被允許過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有可能會成功,被她親自認證成功機率會很大的方案;
小概率會在囚禁中自我了結,理由或許會是因為覺得無趣,也或許是想要看他希望破碎,更可能是某一天突發奇想。
正常人沒辦法去揣測不正常的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只有莊家才可以穩坐釣魚台,而賭徒從來都不會一直贏下去。
凌伊就是那個莊家。
她根本無所顧忌,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肖妄找不到任何破局的辦法。
她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生命,也沒有牽絆、夢想,情感淡漠、惡劣,唯一的樂趣好像就是學習和玩弄人。
對她來說,活著挺好,死了好像也無所謂。
他可以死,凌伊當然也可以死。
他還可以陪她去死。
唯有一點,肖妄根本沒辦法接受凌伊會死在自己眼前。
他都不需要去設想,就篤定她一定會讓他親眼見證到那一幕,讓自己的死成為他揮之不去、深可見骨的夢魘。
哦,那種情形下她甚至可能還會笑。
光是因此產生了一點點的聯想,肖妄就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她怎麼能這麼說呢,她明明知道的,她只要哄一下他,他立馬就會暈頭轉向,根本不會阻止她離開。
哪怕是直接對他動手也好啊,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啊?
就因為他沒資格當狗了,所以連虛以委蛇都不屑於去做,戲弄他的手段竟然都要選
擇這麼酷烈的方式嗎?
肖妄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了。
凌伊漫不經心地將兩條腿交疊在一起,放鬆地歪靠在床頭注視著他。
他簡直像是水做的,哭了這麼多次臉都還是那麼漂亮,崩塌的模樣更是可口。
這讓凌伊現在就很想對他做些什麼,看看他的其它地方是不是也會有那麼多水。
不過她也就只是這麼想想,並不打算給自己增加工作量。
可能是之前被打擊了太多次了,這次肖妄並沒有哭上很久,反而很快的平復了下來。
他抬手擦掉眼淚,伸手碰了碰盛著粥的碗壁。
寒冷的季節里食物都涼得很快,肖妄端出去重新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帶著濃重啞意的嗓音盛著祈求:「再吃一點。」
那雙帶著顫意的手舀起了一勺遞到了她的唇邊。
凌伊注視了他幾秒,才配合地張開嘴。
這樣的親昵行為,肖妄過去做得也不多,她並不喜歡做這種黏黏糊糊的行為,人也足夠獨立,從不會在飯點因為別的事情忘記吃飯。
所以他也找不到機會餵她。
肖妄盯著她,一勺接一勺地餵著,直至粥見了底,才拿出紙巾給她擦嘴,將碗端了出去。
他看上去很冷靜,甚至冷靜得有些過分,像是在一瞬間就將七零八落的心拾起,重新粘了回去。
凌伊雙手環抱,波瀾不興地閉上眼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再度出現。
肖妄似乎是在外面躲起來偷偷哭過,又不想在最後還留下狼狽的形象,讓自己看上去重新顯得光鮮。
然而情緒是沒辦法通過化妝被遮掩住的。
那些被強行壓在皮囊下的情緒如同熔岩涌動,在臉上交織成了一片痛苦的網。
想*
凌伊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被誘惑到了。
那雙漆黑的眼瞳盯著他,滲出了些許不太明顯的欲。
肖妄卻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他的行事全憑本能,完全沒有勾引她的意思,只是想讓自己在她最後的記憶中依舊還是好看的。
而不是被回憶起來時,只能想到流浪狗。
他清楚他生得足夠好看,這種程度的美貌是可以做到即使分開,也會被偶爾想起的程度。
只要他在凌伊的記憶里足夠好看,她以後再找小狗時,也會忍不住拿他的臉去對比的吧?
肖妄並不能肯定這一點,他對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自信。
哪怕他一直都清楚自己長得足夠漂亮。
他垂下頭,單膝跪在床邊,小心捧起了凌伊的右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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