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強勁的長腿蜷縮進椅子裡,百無聊賴的將豹尾重新弄出來,捏在手裡把玩,低垂的眼瞼給人一種沉靜馴順的錯覺。
又過了一個小時。
拉爾斯抬眼看著終於被淨化器,艱難的淨化了百分之一的嚮導素,額角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
他霍然起身,乾脆將診療室內的所有窗戶都打開,也懶得去顧及飄出去的嚮導素會不會讓附近的哨兵受到影響了。
可誰知這種情況卻並沒有發生。
嚮導素根本就沒有飄出去,它們仿佛很沉重似的,粘稠的擠在室內,似乎被固定住了不能流動。
想到對方的精神體,拉爾斯心裡產生了不好的猜測。
她的嚮導素不會因為精神體是海洋生物,所以氣味也只可以在水中才洗得掉吧?
開什麼玩笑,他去哪裡找水?!
拉爾斯懷揣著最後的希望點進了光腦,找到幾乎沒怎麼被看過的向哨基礎教學課本,翻到描述嚮導素的篇章。
——不同的嚮導素都有著不同的快速消除方式,通常會與精神體的品種有關。
「……」
拉爾斯慢慢攥起手,凝固的傷口在輕微的牽扯下重新綻開。
他吸了口氣,乾脆直接跳上窗檐,朝著四周觀察了一下。
確認無人後,他指骨處的利爪立刻延伸出來。
拉爾斯直接扣住了診療室的外牆,飛快從建築物上起跳,避開人群朝著自己的住處趕去。
黑豹迅捷的速度在此刻被全力激發,讓許多哨兵都只看到了一抹漆黑的殘影,只剩下隱約的氣味在空氣中飄蕩。
拉爾斯一頭扎進了浴室。
他試圖用氣味濃烈的浴液覆蓋掉凌伊留下的嚮導素。
但毫無作用。
明明她的嚮導素並不屬於那種氣味香濃的類型,更像是雪一樣。
與其說是氣味,倒不如說是一種無孔不入的沁涼溫度,貼在滾熱的體溫上,無所不在。
拉爾斯嘗試了許多辦法都沒能讓自己擺脫。
這種被打上標記的感覺讓他很難受,見實在消除不了氣味,才臭著臉放棄了做這種無用功。
他從衣櫃深處找出了總軍區發放的作戰服,裝甲背心、作戰頭盔、戰術手套……
拉爾斯一件件給自己穿上,整個人都因此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連眼睛都沒有放過。
確認不會再有人聞到氣味的變化,他才走向訓練場。
然而他的這副裝扮與過去的著裝差異實在是太大了。
以至於當拉爾斯走到訓練場時,一眾穿著清涼、豹屬的黑暗哨兵甚至都沒能認出他是自己的頭領。
帶著誇張色彩紋身的哨兵朝他吹了個口哨:「哥們你走錯訓練場了……遮這麼嚴實,裡面不會已經被填滿了吧?」
拉爾斯磨了磨牙:「呂天涯,今天訓練加倍。」
「我靠,隊長?!」
「你怎麼穿成這樣?被誰玩了?能介紹給我嗎?!」
「我也要!我也要!」
一群姿態懶散的黑暗哨兵聞言,立即就和他們的精神體一起圍攏了過來,又嗅又聞。
眾所周知,一個黑暗哨兵如果突然改變了風格,那絕對不是他改邪歸正了,而是他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不能見人的事情。
拉爾斯:「……」
危險暴戾的氣息從他身上瀰漫開來,碧綠的獸瞳在哨兵們出聲時,就已然縮成了危險的豎線。
就連高挺的眉弓和鼻樑都結上了一層寒霜。
無形的壓迫感攪動著空氣,哨兵們寒毛炸起,圍觀的腳步硬生生拐了個彎,試圖逃離現場。
然而已經晚了。
拉爾斯如同一道漆黑的閃電一般,猛然衝進了人群。
哀嚎驚叫尖笑聲,在訓練場上匯聚成了高亢的曲調,此起彼伏。
直到所有人都癱倒在了地上,拉爾斯才終於覺得氣順了一些。
……
從白塔中畢業、正式前往軍區服役的哨兵和嚮導都很忙碌,時常會因為上面派發的任務而來去匆匆。
哪怕拉爾斯原本打算就算是被關進懲戒室,也要去找凌伊的麻煩,也還是因為上面分派的任務而騰不出動手的時間。
他甚至是在穿了全套作戰裝備快一個星期後,才發現自己聞到的那遲遲不散的嚮導素,其他人根本就聞不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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