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還會因為太過於超越極限的感受,控制不住地身體失控。
「一邊憎惡自己令人作嘔的欲望,一邊又比自己看不起的狗更下貝戔的求歡。
「嚮導小姐,您真的不喜歡嗎?」
他婉轉拉長的語調低沉動人,明明是自己主動說的,說到最後卻反而把自己給說炸毛了。
那雙幽綠的眼瞳因此被逐漸浸染成了墨綠,說到最後卻又恢復了一貫的散漫姿態,語氣像裹著碎玻璃的流心糖般沙啞低緩。
凌伊垂著眼帘想了幾秒,才說:「這種啊……這個我確實喜歡。」
拉爾斯沒什麼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看出來了。」
「不過你可不算這種類型的。」凌伊笑了一下,抬手撩起了幾縷他烏黑的髮絲,靈巧地將他的頭髮編成了一條麻花辮。
他的性格相對來說暴躁,也沒有把自己養得很好,渾身的刺,頭髮倒是並不毛燥,反而很順。
就像豹子體表油光水滑的皮毛一樣,摸上去有種絲綢般的順滑。
拉爾斯語調平直得近乎冷淡,掀了掀眼帘問:「那我算哪種?」
「把自己玩得破破爛爛的布娃娃,要費上很多心思才可以修補好。」
兩條細細的辮子從他的耳朵上方交叉綁在了腦後,如同花環一般被戴在頭頂,剩餘的頭髮則都被編織在了一起,從頸側垂到了胸前。
他的五官深邃鋒利,眉骨硬挺,然而這樣的造型出現在他身上也並不會讓人覺得違和。
胸那麼大,膚色也像蜂蜜一樣,又是長捲髮,一眼看過去就像是一塊可口的蜂蜜蛋糕,誰看了都會想要去咬上一口。
所以凌伊面對他時,包容度遠比面對其他主角時要更高一些,連語氣都更加和緩。
通常來說,她都是不會去明確告知世界基石自己要做什麼的,她更喜歡讓他們自己猜。
拉爾斯站在原地,有一會兒沒動。
定定對視片刻,他別開眼:「……如果你沒有把嚮導素灌進我的身體,我根本就不會把自己玩得破破爛爛。」
「嚮導小姐,不要說得自己好像很無私奉獻似的。」
他沒有意識到,她指的並不是長久被壓抑欲望後爆發得一發不可收拾的身體,凌伊也無意解釋。
她含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可不是無私奉獻的人。」
凌伊扳過他的臉,強迫他看過來,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
拉爾斯怔了一下,眼瞳震顫著張大。
對哨兵和嚮導來說,精神共融,是比結合要更親密無間的關係,遠比伴侶這樣的名分更加可靠。
然而被人類賦予了很多複雜意義的親吻,在他們心裡卻並非不重要了。
床上出現了這種行為和在其它場合下發生這種行為,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拉爾斯尾巴都彈跳了出來,反應很大地質問:「你親我幹什麼?!」
凌伊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才微挑起眉:「想親就親了,還需要理由嗎?」
「……」
拉爾斯突然意識到,對嚮導小姐這種S級的存在來說,身邊從來都不會缺乏獻媚討好的哨兵。
所以這種行為,她或許也經常做,根本不會認為這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他眼瞳里翻湧的情緒轉瞬即逝,下頜猛地繃緊,腳步越發急促。
凌伊毫不在意,反而摸著唇嘆了口氣:「不過你這張嘴還真不適合接吻,唇環硌到我了。」
「那我就更要把它焊死了,最好連舌頭都打滿舌釘。」
他說得十分不客氣,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語氣有多尖銳。
凌伊瞥了他一眼,並沒有戳破這一切,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如果你喜歡的話。」
拉爾斯的牙尖又忍不住癢了起來,煩躁的想要咬住些什麼用來磨牙,又似乎想要的不僅僅是如此。
他不禁咬住舌尖,鐵鏽味在口腔里蔓延開來,卻依舊壓不住那股火燒般的煩躁感。
拉爾斯走得更快了,手臂的肌肉硬得凌
伊隔著毯子都能感覺到。
她也不在意,看向不遠處的宿舍樓對他道:「可以了,就這裡吧。」
嚮導的住所一般情況下都是不允許哨兵進入的。
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不允許黑暗哨兵進去。
畢竟以他們隨時都有可能狂化的狀態,要是在進入後突然失控導致了意外情況的發生,那對全人類來說都是傷筋動骨的損失。
嚮導的培養遠比哨兵要困難,覺醒的數量也不多。
拉爾斯一聲不吭地將她放下,轉身就走,像是生怕和她再多呆上一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