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安跟上著她的腳步,忍不住磨了磨牙。
他都忍不住去懷疑,凌伊是不是有什麼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特殊癖好了。
可她淺淡到幾乎沒有的情緒波動,又讓他很難去相信,她會對實驗之外的事情感興趣。
顧影安甚至對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的猜疑,都大於對凌伊有那方面想法的懷疑。
他實在很難去相信一個比機器還要更無情的人,會有那些欲望。
可能正常人真的沒辦法去理解怪胎的行為邏輯。
顧影安只能這麼想。
他擰著眉,強忍著心頭那股微妙的羞恥感,在凌伊平靜的凝視下,從駕駛座爬了過去。
直到坐到座位上去,顧影安才忍不住在心裡鬆了口氣,低頭將安全帶繫上。
他有些不自在地偏開臉。
其實他身上穿的衣服很正常,幾乎沒什麼露膚度。
但或許是因為被凌伊入過不止一次的原因,顧影安對會將自己後面暴露在她視線下的行為,都有些不能言說的敏感。
哪怕對方並沒有那個意思,也仍然會讓他想到被明亮的燈光照射到自己□□時,被對方凝視的畫面。
她毫無波瀾、仿佛正在直視某種物品的目光,只會讓人覺得更加的難堪。
然而更糟糕的是,她平常也是用那種目光看人的。
所以顧影安每次在直視她的時候,腦海中都不可避免的會閃過一些畫面,至今沒能完全脫敏。
偏偏今天又體會了一回不似被入,卻比被入更難堪的場面。
他靠在椅背上,抿緊著唇角目視著前方。
……
回去的路途並沒有比來時要輕鬆多少。
仿佛可以無限刷新的喪屍將到來時被清掃出的街道重新堵住,以至于歸途依舊還是顛簸得很不像話。
顧影安想吐。
他覺得就算是專業的賽車手,在賽場上估計都不敢這麼開。
他被顛簸得下車時就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又在凌伊看過來時,若無其事地放下了手。
直到進了家門,那條被掛在金屬環的鎖鏈才被她取下來放了回去。
耳邊終於是聽不到鎖鏈晃動帶起的響聲了。
顧影安抬手揉了揉一直被噪音干擾的耳朵,只覺得那殘留的餘音仍然還在耳道中隱隱約約的浮現。
恨恨剜了凌伊一眼,他才拎起購物袋將自己的東西都扔進了次臥室。
走出來時,就發現屋內又只剩下自己了。
顧影安不用猜也知道,凌伊肯定是又去了實驗室。
那裡才是她的家。
顧影安將自己的衣服都拆掉包裝袋放進洗衣機中清洗,又把另一袋日用品都分門別類的放進廚櫃和冰箱。
他就這樣來來回回的忙碌著,直到做好了飯菜端到餐桌上去時,才突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竟然忘記了去掉凌伊的那一份。
顧影安:「……」
他惡狠狠地咬著自己做的菜。
……真是便宜她了。
顧影安試圖說服自己不去在意,然而凌伊每多吃上一口,他就忍不住去為自己習慣性的行為多後悔上一分。
但很顯然,凌伊不可能去在意他的情緒變化,更沒有
自己不受待見的意識。
哪怕他的表情展露得很明顯,她也依舊還是不緊不慢地吃著。
甚至還和平常一樣,吃完了就放下了筷子離開,完全沒有詢問的想法。
對她來說,家就是個可以應付睡眠和進食的酒店,至於食物是怎麼來的,家是怎麼幹淨的,一點都不重要。
顧影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甚至想要把她的髒碗直接留下不洗。
然而這種幼稚的事情他到底做不出來,還是陰著臉和自己的餐具一起扔進了洗碗機里。
不過有了中午的教訓之後,晚上顧影安在動手做飯前就時刻提醒自己,特意沒有再去做凌伊的那一份。
顧影安憋著一口氣,就想看她能有點反應。
然而凌伊依舊沒有為此產生任何情緒波動。
顧影安不由想,這難道又是她已經預設到過的情況?
那她還預設過什麼?
要是他拒絕參與她的實驗呢?她還能這副表現?
想了想,顧影安都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如果真的是涉及到了她的實驗,哪裡還能有他選擇的餘地,直接就會被敲暈帶走了。
但實驗之外,凌伊卻顯然很寬容,毫不在意地給自己煮了一碗方便麵,吃完之後就又進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