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從帝姬房裡抬出去的男子,多得幾乎都數不清了。
看著自家公子這單薄的身子,安童便有些想要落淚。
公子真是命苦了,明明該嫁入帝姬府中的人是小公子,可家主偏心,讓大公子嫁了進來。
說小公子一直養尊處優,受不住折磨。
小公子受不住折磨,那大公子就受得住嗎?
怪只怪大公子命苦,父親早逝,家主再娶,這府里,就沒了大公子的位置。
他苦心學醫,也只是想要一門可以養活自己的手藝,不必依附於女子。
可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入了這帝姬府中。
這大帝姬,可是比尋常百姓還不如的,起碼,尋常百姓依著大公子的家世,也是不敢對他動粗的。
可帝姬就不同了。
他理解姜姒,她那樣的人,不會做對她沒利的事。
鶴清詞沒有看安童的眼神,只是淡淡的吩咐道:「替我沐浴吧,她今晚,會過來的。」
鶴清詞語氣篤定。
熱水氤氳,卻怎麼也無法驅散周身的涼意。
鶴清詞就這樣坐在浴桶里,他努力的去想大帝姬的優點,哪怕,只有一點。
可他想了好好一會兒,腦海里浮現的,卻始終是她哄騙他可以跟他和離的畫面。
鶴清詞搖了搖頭,從水裡站了起身。
他穿著衣服的時候,看起來有些纖瘦,可脫了衣服,才知身子結實又硬朗。
有水珠順著他的腰腹滑落,最終,落於隱秘之地。
他抬腳踏出浴桶,穿戴整齊,就這樣坐在床上等待。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始終不見姜離前來,就是連她院子裡的人也沒有一個過來。
鶴清詞有些不解。
安童打了一個哈欠,「公子,我剛剛叫人去帝姬的院子看了,估計這會兒該回來了。」
安童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小侍的聲音。
「側君,帝姬院子已經落燈了。」
「……」鶴清詞眼底浮現出了一抹茫然,「落燈了?」
她已經歇下了?
想了想,他又道:「帝姬今晚……可招了人侍寢?」
「帝姬並未召任何側君侍寢。」
鶴清詞猛地站起身,「那小侍呢?」
「聽帝姬院子的小侍說,帝姬最近都是一個人歇息的。」
鶴清詞忽然就沉默了。
一個人歇息?
他所知道的大帝姬,每天晚上必須有男子侍寢,否則,她徹夜不眠。
他環顧屋中,瞧著這琳琅滿目的珍寶,還有雅致的屋子,心中的不解更深了。
她做這一切,不是為了得到他嗎?
那為何……不曾召他侍寢
一旁的安童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公子,別多想了,今晚也算逃過一劫了。」
鶴清詞微微垂下眼眸。
是啊,今晚算是逃過了。
「安童,熄燈吧。」
安童應了一聲,為他熄滅了屋中的燈,這才走了出去。
嗯,怎麼說呢,今日的大帝姬,著實讓人意外。
第19章 劍術超群
這一夜,姜離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還未亮,四處一片漆黑,夏棠就捧著朝服走進了姜離的寢殿之中。
她站在不遠處,躬身道:「帝姬,該起床了。」
頓了頓,夏棠又補了一句:「您昨日說,讓奴婢早些叫你,你要去上朝。」
夏棠說這話的時候,連自己都是心虛的。
這許多年了,大帝姬知享樂,哪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什麼時候會想去上朝。
估計,昨天也只是那麼一說,心血來潮罷了。
夏棠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紋絲不動的人,無奈的嘆息一聲,轉身就準備出去。
她剛轉身,卻看到姜離從外面走了進來。
夏棠一怔,她下意識的去看床榻,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床上根本沒有人,那拱起的地方是被子,因隔著珠簾,這才看錯了。
見姜離額頭上帶著細密的汗水,夏棠有些疑惑,「帝姬,你這是……」
姜離擦了一把臉,神色淡淡道:「練了一會兒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