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鶴清詞耳尖微紅,似是還未從方才的繾綣中平復下來,那向來清冷禁慾的面容,此刻卻染上了一層旖旎的紅暈,雙眸半闔,透著慵懶。
地上,一件外衫被隨意地扔在那裡,徒增幾分旖旎,。
察覺到沈妄的視線,鶴清詞頭也未抬,只是那那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衣角,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讓人呼吸一滯。
雖是筋疲力盡之態,卻又格外勾人,仿佛能將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沈妄忽然一腳將地上散落的那件衣服踢了出去。
姜離抬眸看了過來,瞧著男人毫不掩飾的妒火,她隨手將幾本書丟了過來:「本宮特意為你尋的,若沒事便多看看。」
沈妄聞言,心頭醋意滅了些許。
他快速翻動著手中書籍。
《夫德規》《男訓誡》《男德規訓》《夫守箴》《從婦箴》《君子內省錄》。
「……」沈妄越看,臉色越沉。
直到最後,他卻突然冷笑一聲,抬眸看向姜離,「方才說的地為席、天為蓋,下次殿下便與我試吧。」
姜離:「……」
第460章 此等不公,令臣心寒
恰在此時,馬車停了下來。
姜離率先下了馬車,朝著鶴清詞伸出手,「我扶你。」
鶴清詞看向姜離,眸子微微一亮,唇角更是勾了起來。
然而,他正準備伸出手,沈妄便冷著一張臉將自己的手塞進了姜離掌心。
姜離抬眸看他。
男人站在馬車上,垂眸望著她,薄唇微微抿著,看上去惱極了。
姜離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扶著他的手將他扶了下馬車。
下了車,他輕哼一聲,「鶴側君可真虛弱,你自己便是大夫,實在不行就開點藥吃,下個馬車都得人扶!」
話落,他紅衣飛揚,轉身便朝著府中走去。
姜離看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
這個男人日後會成為她手中最鋒利的一柄利刃,替她排除異己,免去許多煩擾,如此有用之人,縱著點也無可厚非。
鶴清詞緩步從車上下來,他溫潤的眉間帶著絲絲無奈,「沈側君似乎是吃醋了。」
「不必管他。」
鶴清詞側目瞧著姜離,瞧著她領口肌膚那些曖昧的紅印,他默默的移開目光,「方才是侍身失控了,稍後給殿下送來藥膏,明日便可消除了。」
「嗯。」姜離淡淡的點了點頭,倆人一道往裡走去。
沉寂中,鶴清詞忽然道:「今日殿下不顧君上命令,擅自帶侍身離開,只怕明日不會善了。」
「無妨,本宮自能應對。」
鶴清詞沒有再說話,他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流光。
這般好的人,想陪在她身邊一輩子。
……
翌日。
今日的朝堂,氣氛異常凝重,喧鬧之聲此起彼伏,聲聲彈劾幾欲將姜離徹底吞噬。
內閣學士劉丹珍昂首闊步率先上前,拱手施禮,朗聲道:「啟稟君上,臣要彈劾太女殿下借科舉之事籠絡人心,提拔庶民寒門為己所用,此舉實乃動搖國之根本,擾國之綱紀!」
君上微微眯起雙眸,目光深邃,緩聲道:「劉愛卿此言可有確鑿證據?」
劉丹珍神色篤定,雙手恭敬地呈上一份文書,言辭激昂:「此文章乃戶部尚書蕭竺之女蕭氏所作,其文辭優美絕倫,立意高遠深邃,邏輯清晰縝密,論述深刻入微。以獨到之見解剖析時弊,字裡行間盡顯憂國憂民之心;用華麗之詞藻描繪願景,豪情壯志之志躍然紙上。實乃佳作中的上乘之作,令人拍案叫絕!」
劉丹珍話音剛落,蕭竺迫不及待地疾步上前,悲憤交加地控訴道:「臣衷心耿耿於君上,不受太女威逼利誘,堅守臣之本分。誰知殿下竟暗箱操作,將屬於臣之女的頭名狀元之位剝奪,給了一個寒門之女,此等不公,令臣心寒,懇請君上為臣做主!」
姜玉璇聽聞,眉頭緊蹙,面色沉凝,厲聲道:「蕭愛卿,此事尚需詳加審查,不可妄下定論。若真有冤屈,孤自會還你一個公道,但若是誣告太女,這罪責你可擔當得起?」
就在此時,丞相王英緩緩邁出一步,拱手道:「君上,此文章的確出眾非凡,依臣之見,堪當頭名狀元之選。如此才華橫溢之人,卻落榜無望,其中必有蹊蹺!還望君上明察,莫讓有才之士蒙冤,莫讓科舉之制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