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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陸昭心口仿佛被一塊沉沉的巨石壓住,讓他難以喘息。

這一路行來,殿下猶如覆著巍峨大山,腳下的每一步都在負重前行。

他幫不到她也就罷了,卻還處處成為她的累贅。

男人手緊緊的捏了起來,眸中的神色漸漸的堅定起來。

第540章 鶴為猛禽,可以搏鷹

姜離回到房間之際,鶴清詞尚未入眠。

屋內燭火搖曳,他正端坐於案桌之旁,手捧書卷,沉浸其中。

姜離的踏入,令他放下手中書籍,起身徐步向她走來,身姿翩翩,仿若月下仙人。

「侍身還以為殿下今夜不打算回來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

姜離聞言,輕輕瞥他一眼,嘴角上揚,綻出一抹醉人笑靨,「你還在這裡,本宮怎麼捨得不回來。」

鶴清詞臉上的笑意有須臾的凝固,仿若夜空中瞬間黯淡的星辰。

半晌,他才緩緩垂下眼眸,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如玉般的容顏在燭光下更顯朦朧之美。

「殿下總這般,侍身會當真的。」他的聲音低不可聞,似是自言自語。

姜離無所察覺,她解開身上的腰帶,徑直朝著後面走去。

察覺到她要做什麼,鶴清詞緩步跟了上來,「侍身伺候殿下沐浴。」

姜離腳步微微一頓,她道:「不必了,早些歇息……」頓了頓,姜離又道:「明日本宮要離開朱雀城,至少一日,不能被人發覺,還望夫郎能夠代為遮掩一二。」

鶴清詞猛地一怔,頓時就呆呆地立在了原地,他目光緊緊鎖住姜離的身影,眸中滿是難以置信與猝不及防。

就在這一瞬間,他只覺心尖似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揪緊,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在心底蔓延開來。

仿佛有千萬朵繁花在瞬間綻放又凋零,這複雜的情愫令他不知所措,他唇瓣微微開啟,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任由那一絲慌亂在心底肆意生長,攪亂了原本平靜的心湖。

姜離沐浴完出來之後,見鶴清詞還呆立在原地,似乎連挪動分毫也未曾有。

她詫異的走了上來,「想什麼呢?」

鶴清詞回過神來,他瞧著眼前的姜離,有些迴避著她的目光。

「殿下從未這般喚過侍身。」

姜離不在意的點了點頭,「走吧,該歇息了。」

「殿下明日外出,侍身該為何遮掩?」

姜離伸手,一個用力便將男人拽到了床上,她雙手舉過他的手固定在頭頂,「就說,昨夜興致太高,徹夜未眠,白天便起不來床了。」

四目相對,鶴清詞的呼吸不似開始那般從容,漸漸的粗重了起來。

眸光炙熱。

「侍身不會說謊,還請殿下實事求是。」

姜離看著他,忽然勾起了紅唇,她放開了鉗制住鶴清詞的手,「鶴正君這般睿智,有什麼難得倒你的呢?」

說到此處,鶴清詞眸中有一瞬的凝滯。

他道:「侍身一無顯赫出身,又無驚世之貌,更無……」

姜離神色淡淡的看著他,瞧著他此刻不自覺流露出來的自卑,姜離不急不緩的打斷了他的話。

「不知你可曾聽過一句話?」

鶴清詞眸中露出一抹不解。

姜離道:「鶴為猛禽,可以搏鷹。」

鶴清詞身軀陡然一怔。

那墨瞳之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深深動容。

他望著眼前的姜離,心中似有千般波瀾翻湧。

「鶴為猛禽,可以搏鷹。」他低低的呢喃著,此寥寥數語,卻如錚錚鳴弦,重重叩擊在他的心間,多年的孤寂與隱忍,在這一瞬,仿佛都尋得了意義。

心弦如潮,難以自抑。

鶴清詞忽然握緊了姜離的腰,炙熱的吻驟然壓下,他的目光熾熱,猶如燃燒的烈火。

男人唇瓣輕輕開啟,炙熱又迷亂。

他微喘著,垂眸看著姜離,出口的話還是那一句……

「侍身不會說謊,還望殿下實事求是,莫要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

翌日,午後已過。

侍從推開門欲叫鶴清詞起床的時候,入目,便是這樣一幕。

那修長如玉的手無力地自床沿垂落,仿佛失去了支撐的力量。

手上還綁著一條腰帶,絲質的紋理在昏黃的光線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腰帶束縛著那隻手,微微掙脫些許,卻又更添幾分曖昧旖旎之態,那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似在掙扎,又似在迎合。

腕處的肌膚因腰帶的緊勒而略顯蒼白,與那嫣紅的唇色形成鮮明對比,愈發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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