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蘭淵：「……」
鶴清詞：「……」
燭光搖曳，映照著這一室的凌亂。
姜離心下紛亂。
她只是想綁起陸昭，讓他安心睡一覺，不亂動，誰知……
這下，不知情的定是以為她有什麼癖好！
鶴清詞緩緩走近，目光在陸昭和姜離之間來回遊移，神色複雜難辨。
「此等情形，倒是少見。」他輕聲說道，聲音中透著幾分深意。
姜離看向他，見他一雙眸子深邃如海，像是在思量什麼。
屋內的氣氛愈發壓抑，仿佛能將人緊緊束縛。
姜離深吸一口氣，動手解開了捆住陸昭的雙手。
牧蘭淵站在一旁，嘴角涼涼的笑意愈發明顯，卻又讓人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窗外的月色如水，透過窗欞灑入屋內，為這混亂的場景增添了一抹清冷。
陸昭從軟榻上坐了起來，髮絲在月光下泛著微光，那凌亂之態，竟別有一番風情。
第567章 你們東夷新王叫什麼名字
姜離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轉身為陸昭拉起衣衫，「你睡這吧。」
陸昭點了點頭，聽話的在軟榻上睡了過去。
轉身，瞧見鶴清詞依舊落在她身上那審視的目光，姜離眉心微挑，「怎麼了？」
鶴清詞搖了搖頭。
「去睡覺。」
鶴清詞微微頷首，轉身來到床上躺下。
牧蘭淵卻始終環抱雙臂，神色懶懶的瞧著姜離，那眼神，就好似在看一個衣冠禽獸。
姜離也懶得解釋了，她繼續回到案前處理政務。
牧蘭淵便隨意往椅子上一坐。
他見許多當權者，可眼前之人卻是最用功的，仿佛永遠都有處理不完的政事，算計不完的人心。
他目光就這樣牢牢鎖在姜離身上。
只見她青絲如瀑，微微垂首，眉梢輕蹙，似在思索著政務的繁難。
她手未停，硃筆在奏摺間遊走，神情專注。
光影交錯間，她的眉眼宛如一幅畫卷。
就在這時，姜離忽然抬眸看向坐在跟前的牧蘭淵，「你們東夷新王叫什麼名字？」
牧蘭淵眸色有一瞬的深沉。
隨後，嫣紅的鼻血就滴落下來，落在了他的衣袍上。
姜離一愣，連忙將手帕遞給了過去。
「好好的，怎麼流鼻血了。」
牧蘭淵淡定的擦了擦，「今兒鹿肉吃多了。」
「……」姜離無語。
牧蘭淵捂著鼻子，狀似不經意間那般瞥了一眼姜離，他道：「好好的怎麼問起東夷新王了，對他有想法？」
姜離點了點頭。
「有點。」
牧蘭淵來了幾分興致。
「為何？」
「她太低調了，有些好奇。」
「你想見他？」牧蘭淵雙眸深邃，不等姜離回應，繼續道：「殿下覺得東夷新王是個怎樣的人？」
姜離翻閱著桌上的奏章，語氣懶懶。
「據說那東夷新王暴戾成性，令人髮指，竟親手弒母，對姐妹亦不放過，大肆屠戮，殘忍至極，但凡有對其發出反對之聲的大臣，皆被無情斬殺，可謂是惡名昭彰，令人聞之色變。」
牧蘭淵聽聞此言，臉上的神色驟然淡去了幾分，眼底陰霾密布，猶如烏雲壓境。
就在此時，又聽姜離緩緩說道：「不過，此皆為坊間傳聞罷了，本宮向來只信親眼所見之實，人生於這茫茫塵世之中，誰能沒有些許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呢？本宮並非那東夷新王，又怎知其過往經歷了何種風雨波折，或許，在那背後有著諸多不足為外人道的隱情亦未可知呢。」
「且看如今之東夷，在其治理之下，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盡享太平，單憑這一點，她便稱得上是一位優秀的君王，雖是敵國，但本宮不會僅憑那些未經證實的傳言，便對其妄下定論，輕易加以詆毀。」
牧蘭淵怔怔的看著姜離，那寸草不生的心底竟緩緩滋生出春意。
燭光灑在姜離身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牧蘭淵忽然就笑了。
他忽然起身湊近姜離，低聲道：「殿下，或許，我們是一樣的人，殿下喜歡的，我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