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的眸光太過熾熱灼人,竟使得牧蘭淵生出了絲絲縷縷的不自在。
緊接著,便聽聞姜離低低笑出聲來,那笑聲似帶著幾分揶揄,「你想多了,本宮從未存了挑起你東夷內亂之心。」
「都已至這般境地,殿下還要巧言狡辯,可就失了體面。」
「本宮便不能只是單純地不想你回去嗎?」
牧蘭淵直直盯著姜離,其眸光深邃如幽潭,似要將她的靈魂都吸納進去,「殿下當真會捨不得我?」
姜離就這般與他對望,在這一瞬,竟仿佛被什麼哽住了咽喉,忽然就說不出話來。
牧蘭淵倒也不惱,只是嘴角揚起一抹果然如此的神情。
而後,他握住姜離的小腿,在她那滿是不可置信的眸光中,緩緩將其搭上了自己的肩頭。
他喃喃說道:「那夜見殿下與陸昭那般,我便想如此做了,很想…很想…」
最後的兩個字,他說得極輕、極低,仿若一縷微風,稍縱即逝。
姜離蹙眉凝視著他,那狹長的眼眸中是遮掩不住的威儀,似能將人穿透。
牧蘭淵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拂過姜離的眉眼,宛如在撫摸一件世間罕有的珍寶,「殿下也會這般看沈妄嗎?」
未等姜離回答,他便將腰帶覆在了姜離的眼眸之上,緩緩將那如瀑般的烏髮撩起,把腰帶繫於她的腦後,就此隔絕了她的視線。
姜離滿頭的青絲宛如柔水般的軟紗鋪散開來,將那華美的榻徹底遮掩。
屋內的燭光搖曳不定,光影交錯。
而此時的東夷,卻是狼煙四起,烽火連天。
無人回應這動盪與喧囂。
影影綽綽的紗幔之後,隱約能瞧見那道矜貴的身形微微晃動。
牧蘭淵將自己的手與那壓在頭頂的十指難耐地纏在了一起,急促的呻吟聲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響起,殘餘在口中的血腥氣都隱約有了迷醉的味道。
顛晃的頻率太快,姜離貼著軟枕的臉頰被金線磨得微微生疼。
情到濃時,牧蘭淵幾乎是貼著姜離的耳朵輕聲低語。
「難怪沈妄那般,這其中的各種滋味,只有自己親身臨之,方知是何等的蝕骨銷魂。」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
風平浪靜之時,天際都快要泛起魚肚白了。
牧蘭淵性感的哼喘聲仍在耳邊迴蕩,猶如一曲動人的樂章,好聽至極。
許久之後,他才逐漸平復下來。
卻依舊不曾解開姜離的束縛,他擁著她,就這樣親密無間地躺在凌亂濕熱的雕花大床上。
那低沉的嗓音里滿是飽食後的慵懶,「殿下,你說今夜我們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嗎?」
屋外,火光驟然升起,一瞬間的亮光將朱雀城的上空點綴得猶如白晝一般明亮。
姜離忽然笑了,那笑容中似包含著千言萬語。
她一個用力,瞬間便掙開了被牧蘭淵綁住的手,動作利落乾脆,猶如掙脫了枷鎖的飛鳥。
男人蹙眉,眼神中仍帶著未散盡的情慾。
她微微坐起身子,將被他散開的裡衣合上。
第580章 你還是以前一樣的陰險
姜離髮絲凌亂地垂落在肩頭,眼神中透著幾分清冷,那被腰帶遮住的雙眼此刻重見光明,卻仿佛還殘留著方才的熾熱。
她側目看向牧蘭淵,忽然勾唇一笑。
聲音帶著幾分喑啞,「牧蘭淵,你可知道,這世間之事,往往難以預料。」
她這一笑,卻是讓牧蘭淵陡然沉下了臉色,心中那不好的預感猶如附骨之蛆,經久不散。
屋外,池衡正和夏棠打得難捨難分。
夏棠大口喘息著,額頭上汗水不停滴落。
池衡也沒好到哪裡。
他明明都這般累了,卻依舊握緊了長劍,步步緊逼,絲毫沒有要退縮的意思。
夏棠瞧著那一瞬的亮光,無語的搖了搖頭。
「行了,不打了,你要見你家公子便去見吧,我實在是打不動了。」
池衡憤憤不平的瞪了一眼夏棠,這才快步上前。
他剛到門口,還未來的敲門,那緊閉的門便忽然從裡面打開。
牧蘭淵衣衫不整的走了出來,他髮絲凌亂,眸色凌厲:「出什麼事兒了?」
池衡行了一禮。
「我們一早便調遣了精兵強將,只瞪守株待兔,可殿下的人根本就沒有入王庭支援牧蘭冽,而是趁著看守鐵礦的兵士增援王庭之時,迅速搶奪鐵礦。」
牧蘭淵瞳孔不可置信的一縮。
「所以你是說,那鐵礦……」
池衡點了點頭。
牧蘭淵被氣笑了。
「昨夜為何不來稟報?」
「狼煙一起,屬下便知道事情有變動,只是……屬下見不到主子!」
牧蘭淵看向緩緩走來的夏棠,當即就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