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詞如晤:
一別多日,久疏問候,然山長水遠,魂夢常系,今染墨修書,一為報平安,二為慰君懷。
累日病骨支離,幾度以為命數將盡,然天不絕我,竟於絕境中窺得一線生,遇一擅毒之人,以毒攻毒,毒噬沉疴,以痛止痛。
此術兇險,如刀尖舔血,然每至毒發錐心之時,便想起那年你為我掘墓尋藥,枉顧祖輩,既你曾以命相搏,我又有何懼?
如今棲身北疆,晨飲蘭露,夜枕松濤,病骨漸輕,待經脈重塑、寒毒盡祛之日,必策馬歸程,與君重聚。
勿念,勿尋。」
離手書
甲子年玄英
「呵!」沈妄看完涼涼的哼了一聲,他面上依舊帶著不悅,可那眼眶卻突然紅了。
難怪他帶著暗閣眾人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原來……
沈妄鬆了一口氣。
好個姬寧宣!
只給鶴清詞來信,卻當沒他這個人是吧?
還清詞!平日裡喚他就沈妄,連名帶姓的一點都不親熱。
瞧著他陰鬱的樣子,小侍行了一禮,「貴君,這信……帝君還要呢。」
小侍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沈妄就直接將信置於燭火之上焚盡,「告訴他不小心燒了,以後沒事少顯擺。」
小侍:「……」
第724章 你這病秧子當真好手段
翌日
客棧
楚厭下樓時,紛飛的雪花正透過破敗的窗欞斜斜地灑在廳堂里。
他腳步一頓,目光如刀般釘在廳中那抹素白身影上。
姬離正執箸用膳,姿態閒雅如畫。
她面前擺著一碗清粥,幾碟小菜,最顯眼的卻是那截斷開的銀鏈,被她隨意擱在桌角,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
楚厭瞳孔微縮。
那銀鏈是他親手所鑄,摻了玄鐵,莫說尋常刀劍,便是內家高手也難掙斷。
況且這女人身子破敗不堪,又無任何內息,她是如何做到的。
楚厭緩步走近,靴底踏在木階上的聲響刻意放得極重,可姬離連眼睫都未抬一下。
quot看來是我小瞧你了。quot
楚厭在姬離對面撩袍落座,聲音里淬著冰,quot這寒心鏈竟困不住你一夜,你可真是讓人意外!quot
姬離這才抬眸,唇邊噙著絲若有若無的笑。
quot楚公子說笑了,你這鏈子怕是連狗都拴不住,更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了。」
楚厭聞言當即就皺起了眉頭,他一臉不悅的盯著姬離。
他討厭這人身上從容淡定的氣質。
楚厭盯著她纖長的手指,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
姬離一頓。
她腕上肌膚細膩如瓷,卻有一圈淡淡的紅痕,是銀鏈留下的印記。
楚厭拇指在那處摩挲,力道漸重:quot用藥腐蝕銀鏈?你這病秧子當真好手段。quot
quot不及楚公子萬一。quot姬離任他施為,另一手仍從容執箸,夾了片醃筍送入口中,quot這筍醃得恰到好處,楚公子不嘗嘗?quot
楚厭冷笑一聲鬆開她,當時她奄奄一息倒在雪地里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如今卻已能這般氣定神閒地用早膳。
quot我倒是好奇。quot楚厭睨了姬離一眼,取過茶壺給自己斟了杯冷茶,quot你既已脫困,為何不逃?quot
姬離放下竹箸,取帕拭了拭唇角。
晨光流轉間,她眉眼如籠煙水,「你不是說想要我做你的藥人?我既然已經答應你了就必然不會食言,我這人最是重諾了。」
堂中一時靜極。
楚厭盯著眼前的姬離,忽覺胸口鬱氣翻湧。
他傾身向前,聲音壓得極低:quot你到底有什麼目的?quot
不等姬離回答他就捏住了她的臉,惡狠狠道:「此次北疆路途遙遠,我留你在身邊不過是稍做消遣,你最好別有什麼壞心思,否則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quot楚公子多慮了。quot
姬離忽然抬手,竟主動撫上楚厭襟前褶皺,替他整了整衣領。
這個動作做得行雲流水,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刀劍相向的時刻。
楚厭怔住。
姬離指尖溫度透過衣料傳來,竟讓他一時忘了要說什麼,待回過神時,姬離已經起身,素白衣袂掃過那截斷鏈,發出清脆的聲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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