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厭還想說什麼,唇剛動了動,眼前卻驟然一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姬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楚厭?」姬離觸到他冰涼的皮膚時,眉頭狠狠一皺。
楚厭閉了閉眼,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唇色蒼白。
他勉強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說什麼,可喉嚨里只溢出一聲低啞的悶哼,整個人脫力般往下墜。
姬離沒再猶豫,扶著他走向床榻,動作利落地將他放下,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頸側,觸到一片異常的滾燙。
「發燒了?」她低聲自語,眉頭擰得更緊,抬手撥開他散亂在額前的碎發,掌心貼上去,果然一片灼熱。
楚厭半闔著眼,呼吸急促,意識似乎已經有些模糊,卻仍固執地抬手,似乎想推開她:「不用你管,你有毒.......」
姬離笑了一聲,直接按住他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讓他動彈不得:「閉嘴,躺好。」
她轉身去倒了杯溫水,吩咐寂夜叫來了大夫。
回來時卻發現楚厭已經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長睫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呼吸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第750章 她畢竟是阿厭在乎的人
大夫很快就來了,隨行的還有楚昀。
楚厭的燒退得很快。
大夫也安心的退了下去。
姬離忽然覺得胸口傳來一陣鈍痛。
她瞧了一眼坐在榻邊守著楚厭的楚昀,這才轉身出了門。
姬離跌跌撞撞的來到院子裡。
她在院子裡搜尋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牆角那株被積雪半掩的赤血曼陀羅上。
夜雪簌簌而落,襯得那朵半開的花愈發妖異。
花瓣殷紅如血,邊緣泛著詭異的暗紫色,花蕊深處隱約有東西在蠕動。
姬離眯了眯眼,指尖輕輕撥開花瓣。
一條通體赤紅的蜈蚣正盤踞在花心。
它不過一指長,卻艷麗得刺目,甲殼如浸了血的琉璃,在雪光下泛著森冷的色澤。
百足緩緩蠕動時,仿佛有細碎的金粉從關節處簌簌抖落,可仔細看去,那分明是它分泌的毒液,落地便腐蝕出一片焦黑。
似乎是察覺到活人的氣息,蜈蚣突然昂起上半身,兩顆螯牙微微開合,露出內側幽藍的毒腺。
姬離冷笑一聲,閃電般出手,兩指精準鉗住它的七寸。
蜈蚣瘋狂扭動,百足刮擦過她的虎口,瞬間留下一道血痕,傷口竟泛起妖異的金紅色,宛如被烙鐵灼過。
姬離咬咬牙,將自己的手指遞了過去。
「姬寧宣!」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伴隨著急切。
同一時間,姬離手上就是一痛。
她抬眸看去。
楚昀站在迴廊下,一襲白狐大氅襯得他身形修長,衣領處柔軟的狐毛貼著他清雋的下頜,更添幾分矜貴。
廊下燈火透過枝椏斑駁地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如玉的側臉,眉目如畫,卻微微蹙起,眼底映著雪光,透出一絲驚愕與擔憂。
他手中原本執著一盞暖黃的琉璃燈,此刻卻微微傾斜,燈影晃動,映得他指節愈發蒼白。
顯然,方才那一幕盡數落入他眼中。
「姬寧宣!」他快步上前,大氅在雪地上拖出淺淺的痕跡,聲音裡帶著罕見的急切,「你......」
話未說完,他的目光落在那蜈蚣上,瞳孔驟然一縮。
死了?
夜風捲起他鬢邊一縷散落的髮絲,更顯得他神色凝重。
雪落無聲,唯有燈影搖曳,將他清俊的身影拉得修長,映在蒼白的雪地上,如一幅水墨丹青驟然被驚擾,亂了原本的淡雅從容。
他眸色複雜的看向姬離。
「你可知這是何物?」
姬離輕挑眉眼。
「毒物?」
楚昀望著她,薄唇緊緊的抿著。
「這物……」
楚昀眸光微沉,聲音低緩,卻掩不住一絲凝重。
「名喚赤練金蜈,生於北疆瘴癘之地,百年難見一條,其形艷麗如血浸琉璃,卻最是陰毒。」
他指尖微抬,虛點向姬離掌中那僵蜷的毒物,袖間暗香浮動,似雪後冷梅。
那蜈蚣甲殼赤紅,百足如金絲勾纏,即便僵死,仍透著一股妖異的華彩,仿佛淬了劇毒的硃砂,美得令人心驚。
他眉峰微蹙,眼底映著雪色,愈發清寒。
「傳聞此物噬人時,螯牙藏雙毒,一毒名焚心,入血如滾湯沸涌,一毒名凝魄,蝕骨似寒冰刺髓,兩毒交攻,仿若……」
話音稍頓,似在斟酌詞句。
半晌才道。
「仿若置身煉獄,時而被烈焰焚身,時而墮冰窟凍魂,幻象叢生,痛不欲生。」
姬離眨了眨眼睛,「大概......不會吧?」
她體內早有沉夢這劇毒之物,不是能克百毒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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