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時候青睞他了?
這哪裡來的幻覺?
楚厭立於姬離跟前,玄衣如夜,襯得他膚色冷白似玉。
他低眉,修長的手指搭上腰間玉扣,指尖一挑,金絲暗紋的革帶便鬆了力道,無聲滑落。
衣襟微敞,隱約可見鎖骨下一道凌厲的弧度,似刀鋒藏於錦緞。
姬離一怔,瞳孔微縮。
楚厭忽而抬眸看去,眼底暗火灼人。
外袍順著肩線緩緩褪下,堆疊在腳邊如一片化不開的濃霧。
裡衣的系帶只虛虛掛著,稍一動便露出半截勁瘦的腰身,肌理分明,似隱著千鈞力道。
迎著姬離震驚的目光,他道。
「春宵一刻,千金難買,望與卿偕老於床笫之間。」
他嗓音低啞,一步逼近,殘餘的衣料擦過姬離手背,涼滑如蛇,卻又燙得人心尖發顫。
姬離連忙解釋。
「我想楚公子是誤會了,我不曾青睞於你。」
姬離飛快的晃了晃腕間金環,「我有夫郎。」
楚厭一頓,「怕什麼?哪個女子不是三夫四侍,如今你已經被逐出家門,以後,我養你。」
姬離瞳孔地震。
她移開目光不去看眼前的楚厭,只道:「不了不了,天色不早了,你先歇息。」
姬離就要起身。
楚厭眸色一暗,並未退卻,反而俯身逼近,修長的手指撐在姬離身側,玄衣半敞,胸膛起伏間帶著侵略的氣息。
瞧著姬離滿臉的拒絕之意,他低笑一聲,嗓音沙啞如磨砂:「你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春宵苦短,千金難買……」
姬離抬手,指尖抵在他胸口,輕輕一推,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楚厭掌心灼熱,力道不輕不重,既不容她掙脫,又不至於弄疼她。
「楚厭,你逾矩了。」姬離有些惱了。
楚厭低眉,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呼吸灼熱:「是我不好看嗎?」
「你自是好看,可我無意於你。」
第764章 我救你,是因為你這張臉
楚厭聞言,眼底的笑意漸漸淡去。
良久,他才從胸膛里傳來一聲低笑。
「你無意於我這是你的事。」
「姬寧宣,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要救你嗎?」
「拿我當藥人。」
「我並不缺一個藥人,況且,我也並非那等殘暴之人,我救你,是因為你這張臉,著實好看。」
姬離:「……」
「姬寧宣,我一見你就想與你歡好於榻間,他們斯文人把這叫做一見鍾情。」
姬離艱澀的牽動唇瓣。
她剛準備起身離開。
楚厭眸色驟深,猛地將她壓進錦被之間,嗓音暗啞如蠱:「姬寧宣,你看看我,當真不動心嗎?」
姬寧宣被他驟然壓下,青絲散亂鋪陳於錦衾之上,如墨染雪。
她抬眸,正對上楚厭幽深如淵的雙眼,那眼底暗潮翻湧,似要將她吞噬殆盡。
姬離望著楚厭,眸色平靜,聲音淡漠。
「楚厭,我於你而言不過是匆匆過客,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家住何處,有多少夫郎,我們之間更無媒妁之言,又無父母之命,若傳出去,世人只會道你不知自持,損你清譽。」
楚厭低笑,指腹撫過姬離下頜,眼底執念未減:「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楚厭呼吸微滯,似被姬離這一句震住。
姬離抬手,輕輕推開他,坐起身來,理了理衣襟,淡淡道。
「楚厭,我不願你因一時情動,日後被人輕賤,我並非北疆中人,我遲早是要離開的,我與你......」
姬離頓了頓,終是未說出口,只留下一句:「好自為之。」
夜風穿庭,燭影搖曳,徒留楚厭一人於榻間。
他望著姬離離開的方向,眸中暗色翻湧,久久未散。
……
自從這天之後,楚厭再也沒有出現在姬離跟前。
確確的說,他是好多天都沒有再踏出房間。
這一日清晨,姬離收到了一封信,是蘇漾傳來的。
告知她京中情況,一切都好。
只是鶴清詞快要彈壓不住朝臣了。
說牧蘭淵因國事也返回了東夷。
沈妄去了暗閣,久不回宮。
偌大的後宮裡只有鶴清詞一人,顯得冷清。
姬離看後,倒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將信置於燭火焚盡。
……
又過了幾日,鎮北侯府忽然設宴,也不知道是宴請了什麼貴人,府中下人戰戰兢兢的生怕出錯。
姬離索性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也不出去。
姬舒偶爾來找她說話,她都閉門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