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讓他這般信任那姬離?
半晌之後,鄒緋才道:「擒你,也只是為了換回王上罷了,就是不知道你那妻主在你與天下之間會如何選擇了?」
陸昭慵懶的牽動唇瓣。
「只要是她的決定,我陸昭自當遵從,你們想讓我換東夷王,做夢!」
陸昭話音未落,眼底決然一閃,齒關猛地用力,便要咬舌自盡!
第851章 陸將軍,你倒是忠烈
「想死?!」鄒緋瞳孔驟縮,身形如電,一把掐住他的下頜,力道狠厲,硬生生掰開他的牙關。
「唔!」陸昭悶哼一聲,唇角溢出一絲鮮血,卻仍冷冷盯著她,目光如淬了毒的刃。
鄒緋冷笑:「陸將軍,你倒是忠烈,可惜……」她指尖加重力道,迫使他仰起頭,「你的命,現在可由不得你。」
陸昭下頜生疼,卻仍嗤笑:「你們東夷……也就這點下作手段。」
鄒緋退開半步,居高臨下睨著他:「所以,好好活著。」她轉身揮手,「來人,給他灌軟筋散,別讓他再有機會尋死。」
帳外親兵應聲而入,陸昭被死死按在地上,喉間灌入苦澀藥汁。
他死死攥拳,指甲深陷掌心,卻抵不過藥力侵蝕,四肢漸漸綿軟無力。
昏沉間,他聽見鄒緋道:「派人去給姬離送信,十日後,東夷王城換人。」
……
狂風怒號,黃沙漫天。
一隊黑甲鐵騎如利刃般撕裂荒原,馬蹄踏碎青草,濺起塵煙如血。
為首的姬離一襲玄色鎧甲,墨發高束,金冠映著冷光,眸底似淬了寒冰。
她單手控韁,另一隻手死死扣住身前之人的腰腹,力道狠厲,幾乎要將那截清瘦的腰捏碎。
牧蘭淵被她鉗制在馬背上,蒼白的面容因顛簸而泛起病態的潮紅,唇邊溢出一絲血線,又被狂風撕碎。
「姬離……你瘋了麼……」他聲音低弱,卻仍含著譏誚,「這般……急著帶我去送死?」
姬離冷笑,猛地一夾馬腹,戰馬嘶鳴,速度再提!
牧蘭淵悶哼一聲,脊背重重撞上她胸前鐵甲,劇痛鑽心。
「送死?」姬離俯身,薄唇幾乎貼上他耳畔,字字如刀,「東夷王若死在孤手裡,豈非便宜了你?」
牧蘭淵低笑,咳出一口血沫:「那你……為何不殺?」
姬離眸色驟暗。
為何不殺?
姬離譏削的勾起唇。
「牧蘭淵,諸國使臣返程途中遇伏,悉數戰死,就連你東夷也只剩下你與池衡……」
「諸國使臣之死,是你所為?」姬離突然問。
牧蘭淵指尖微顫,卻嗤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欲加之罪?」姬離猛地勒韁,戰馬人立而起!
牧蘭淵猝不及防向前栽去,卻被她一把拽回,鐵甲撞得他胸腔生疼。
「牧蘭淵!」她掐住他下頜,逼他直視自己,「你當真以為,孤不知你的心思,你假意處處示弱,實則野心勃勃。」
兩年多前,撻顏謀逆,他男子身份被揭破,命懸一線。
自己趕到時他委屈的紅了眼睛,質問:你怎麼現在才來?
而如今,他竟敢以諸國使臣之血,挑起戰火!
姬離眼中浮現出失望之色。
她不介意牧蘭淵有野心,因為他是王者。
可她介意的是,牧蘭淵竟以戰火為棋局,縱使山河破碎、萬民哀嚎,亦不過是他的籌碼,鐵騎踏過的焦土,流離失所的百姓,在他眼中,竟抵不過一場權謀的勝負。
牧蘭淵望進姬離眼底,忽然笑了:「姬離,你既然認定是我……又何必多問?」
姬離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牧蘭淵,你該死!」
第852章 是啊...我該死
牧蘭淵唇邊的笑意驟然凝滯,眼底那抹玩世不恭的光一寸寸暗了下去。
他微微偏過頭,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將什麼哽住的東西硬生生咽了回去。
再轉回來時,眼尾已染上一絲極淡的紅,卻仍強撐著那副漫不經心的腔調:quot是啊...我該死。quot
他聲音輕得散在風裡,連自嘲都顯得支離破碎。
「報!」一騎斥候飛馳而來,「前方三十里發現東夷伏兵!」
姬離寒聲:「人數?」
「至少三千弓弩手,埋伏落鷹峽!」
牧蘭淵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他下意識的看向姬離,「不是!不是我東夷士兵……」
不等牧蘭淵說完,姬離卻突然攥緊他手腕,力道幾乎捏碎骨節:「牧蘭淵,你算計孤?」
牧蘭淵的手腕被攥得生疼,骨節在姬離的指下發出細微的聲響,可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只是怔怔地望著姬離,眼底那抹慣常的戲謔笑意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蒼涼的平靜。
他輕輕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卻又像是被什麼刺痛了一般,最終只化作一絲極淡的苦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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