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傻。」黑川涼介臉色黑得出水,「接不到的球放棄不就好了嗎?」
「可他剛才要是不犯傻, 百樂就得分了。」眼鏡男聽不得對方對他「偶像」的詆毀——就算他是「偶像」的爸爸也不行!
「我覺得黑川同學的舉動雖然是有一些的衝動,但是他把扣球給防住的這個事實簡直是帥爆了好吧?」眼鏡男忍不住為黑川琴說著好話,「他可是幫球隊得分了誒,你作為他的父親難道不驕傲嗎?不止是剛才,他早之前的比賽中發揮得也無可指摘吧?你真的沒有一點被打動嗎?」顯然,眼鏡男還清楚地記得黑川涼介在開場時說的一句話——原話是——如果他能打動我的話。
黑川涼介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他發現他不能馬上反駁對方,因為整場比賽看下來,他的心潮已經幾次因黑川琴的比賽而沸騰——他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感受到欣慰?
因為琴的活躍?是也不是。
黑川涼介想起黑川琴比賽時的神情。
我想是因為琴的笑臉吧,如此純粹,如此熱情,卻又如此的陌生。
「他找到了自己熱愛的事,我很高興。」黑川涼介心中翻湧起多種情緒,懊悔的,自責的,羞愧的,可在親眼所見對方的笑臉後,他心中的欣喜還是翻起了最大的浪,「我很高興。」
「是嗎?那就好。」儘管並不清楚黑川父子之間發生過什麼,但眼鏡男在看見眼前這個冰塊大叔坦誠承認自己的心中所想後,還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一碼歸一碼,用臉接球還是很傻。」
「大叔你好好記住你兒子的高光時刻就好了啊!」眼鏡男剛順下來的氣又梗在了心口,「待會你要是跟黑川君見面可別說他傻了啊!」
他真的怕二人的關係因此雪上加霜。
「我怎麼可能那麼說?」黑川涼介搖了搖頭,「兒子受傷了,我應該先關心才對。」
你這不是很懂嗎?眼鏡男瞪大了眼心想道。
「我也就只是跟你說說而已。」跟對方一來二去的這麼交流著,黑川涼介倒是話多了不少,「不過還是要感謝你能這麼替我們父子的關係著想。」
黑川涼介頓了頓:「陌生人。」
「叫我田中就好啦。」田中撓了撓頭,有些意外竟受到了「偶像」父親的感謝,「你們可要和好哦。」
「借你吉言。」
——
在黑川琴下場後,稻荷崎的攻擊氣勢一下子下降了不少,可在幾分鐘後,他們就漸漸找回了節奏,百樂已經被他們逼到了絕境。
這不僅是因為稻荷崎本身實力的強悍,也是因為黑川琴冒險得來的那一份確實打擊到了百樂的積極性。氣勢是一種變換多端的東西,它有時會扶搖直上,有時會半路驟降,有時會因順境而大意落下,有時也會因逆境而野蠻生長,但毫無疑問地,它拋不開自身的實力底氣和心理素質。
百樂有著紮實的接球的技術,在開場時卻因被稻荷崎領先而無法施展。但在百樂教練的提醒之後,他們又重拾了信心,甚至短暫地與稻荷崎形成了僵持局面,可這種平衡狀態被黑川琴打破了——他退場時拼命接住的那球將百樂的氣勢再次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