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
李成林眉頭皺起來了,「不允許私下買賣,你想投機倒把啊?最關鍵的是你賣這東西,銷路肯定不會好。最少也得去市里,幾十公里的路,得晚上才能偷摸做,晚上你住哪兒?招待所的話住一晚增加成本,你這個能賺多少?」
他不是思維不拐彎,想法其實一直就非常活泛。在有限的空間條件里,將成本利潤給她剖析清楚。你做這個是要賺錢吧,可這麼下來還能賺到嗎?
她抱著玩偶熊,心裡飛快的計算一下。按照他這麼說,她的玩偶要麼就得提高單價,那個價格估計很難有市場。要麼就是用數量取勝,一次最少得賣出十五個。
先不說十五個她得多長時間做好,時間成本劃不划算。就說她帶著這麼多去市里會不會被人盯上,一晚上又怎麼可能賣得掉這麼多。這不是生活必需品,需求肯定不會大。
看她一下子被他說的蔫頭耷腦,李成林立馬就心疼了。媳婦能這麼為生活,為這個家考慮,他作為一家之主最起碼得肯定她的付出,怎麼能兜頭澆涼水呢。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可是……
「那個、要不你去試試?不,不行,你懷著孩子呢,真想做這個我幫你去試試。」
「李成林,你不怕被逮啊?」
看她一本正經在擔憂的模樣,他噗呲一聲笑了。一雙狐狸眼認真的時候少了風情多了可愛,白皙光滑的臉頰就在眼前,他伸手捏了一下。
意晚被這個動作弄的臉有些紅,眼睛瞪的溜圓。他輕輕的笑了,笑的好開心的樣子。媳婦這樣好可愛,清澈的像山澗的泉水,柔軟的像天邊的雲朵。
她要早這樣,倆人哪至於鬧的水火不容。她乖巧的沖他笑笑,他為她做什麼都樂意。不就是去黑市嘛,他又沒少去。
「我偵查兵出身。」
意晚一下子明白,就他的能力一般人抓不到他。就是跟人換些需要的東西,如果市場開放誰又願意這樣。
「那、要不試試?」畢竟是她來這個時代的第一個想法,不能胎死腹中吧,她不太甘心。
「行。你做兩到三個,我下工月抽空去一趟。」
「好。」
她自己帶著一個小不點肚子裡還懷著一個,能有人幫忙當然更好不過。躺在炕上琢磨著明天開始動手做玩偶,做小一些的,速度快。
忽然耳邊聽到吱吱吱的聲音,她本人對這聲音不熟悉,原身卻是好幾年了一下子就身體緊繃起來。
東屋的炕不算特別大,除去放了炕櫃炕桌的地方,仨人基本上挨著的。孩子在中間,他靠東她在西。
「李成林,有耗子。」
男人知道她怕這小玩意,從被窩裡伸出胳膊,越過兒子輕輕拍她一下安撫。「別怕,在地上呢。」
「它會不會上炕?」
耗子會不會上炕,那肯定會啊。這玩意如今的農村太常見了,基本家家都有。如果是打土豪分的地主家的磚瓦結構的房子還能好些,但土房子這玩意就多了。
「別怕,它其實膽子很小。沒聽過一句話嘛,膽小如鼠。你對於它來說是龐然大物,它怕你才對。」
「我、」現代社會長大生活的她,哪裡跟這玩意共處過一室啊。他這話根本安慰不到她,他越是這麼顧左右而言它,她越是害怕緊張到不行。
「李成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緊張的喚他的名字。剛穿來的時候一身傲氣,想著大不了我帶孩子自己過。如今才知道自己天真了,就現在這樣的社會環境,別說流氓無賴,光是只耗子都能嚇的她心臟都縮緊。
「別怕,別怕,我去抓住它。」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起身下炕,「嚇我媳婦,看我不弄死你。」
好像聽到他拿了鞋子,然後站在屋子中間,瞅準時機猛然出手。只聽耳邊吱吱吱急促的叫聲,然後歸於平靜。
「媳婦,打死了。你看、」
「啊、李成林你趕快扔出去。」
「好,扔,扔。」
內室屋門響起,外間屋門打開,院門打開,然後他回來了。「扔了,睡吧。」
「扔了嗎,我怎麼沒聽見。」
「就那麼個小玩意,我扔的遠你哪能聽見。」
她已經點燃了屋裡的油燈,此時才發現他居然沒穿衣服。上身裸著,下身一條打著補丁的短褲。胸肌、肱二頭肌、腹肌、腿部線條也十分流暢。她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可這一副卻讓她臉頰飛紅。
她自己也只穿了無袖背心,在這個還沒內衣的時代,這就是內衣。胸前兩點非常明顯,搭配她緋紅的臉頰,讓本來準備上炕睡覺的他起了別的心思。
抬手想去摸摸她光滑的皮膚,被她飛快的躲進了被窩。「快去洗手,好好洗洗,用肥皂至少洗兩遍。」
她急切的聲音衝散了屋裡的旖旎氣息,他搖頭失笑轉身出了東屋。等他洗乾淨手再次進來,她已經呼吸均勻的睡著了。
低頭看看自己,他無奈的嘆口氣。再次出去打了涼水給自己沖了一下,等一身燥熱褪去才回屋睡覺。淨他娘的胡思亂想,她懷著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