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沒看你生火?你不會喝的涼的吧。」
「沒事,現在天氣還熱著,一點兒都不涼。」
「你呀、喊我一聲我給你熱一下多好。」
「沒事,別囉嗦了,我要睡了。」
睡覺的時候好好的,可夜裡醒來她肚子就開始咕嚕嚕的叫。而且絞著疼。她就是被這股腹痛
給疼醒的。
「晚晚,你怎麼了?」李成林非常警醒,雖然她聲音很低,但他還是聽到了。趕快摸到手電筒打開,看她神情不對。
「哪兒不舒服?」
「肚子疼。」
「是不是要生……不應該吧,你這不到七個月吧?」
「不知道,就是肚子很疼。那個,也許是西瓜吃多了。」
她這麼一說,他慌亂的心總算稍微定了下。意晚其實也慌,後世懷孕孕檢做多少,可這裡壓根沒那一說。她之前只去過一次縣醫院,後來也只是讓大隊接生的給檢查過,說一切都正常。可什麼機器都沒有,她心裡也沒底。
仔細回想原文,原文中閨女有些早產瘦弱,但身體是健康的。深呼吸深呼吸,閨女應該是順利降生的。原文裡她這時期在城裡獨自一人,生活還沒有她如今滋潤。
那樣的情況孩子都是健康的,沒道理她現在能出什麼事兒。可能就是西瓜吃多了,晚上又喝了一碗涼的稀飯。
李成林飛快的穿上衣裳:「你等一下啊,我去喊許大娘過來。如果不行,我去套車我們去醫院。」
「好。」
許大娘有三十年的接生經驗,讓她先瞧瞧也好。大隊養著兩匹馬四頭騾子兩頭牛,他是支書隨時都能弄到車。
別慌,別慌。
深呼吸讓自己鎮定,外頭李冬麥聽到動靜也已經起來。急慌慌的趿拉著鞋子過來,先給她倒了碗熱水。她二哥剛才太慌了,什麼都忘了做。
「二嫂,要不要先喝口熱水?」
「好。」
熱水裡放了一丟丟的糖,甜津津熱乎乎的,讓人感覺有些舒服。很快李成林將許大娘給帶了回來,許大娘讓她躺下給她檢查。
「不到七個月呢,這要是動了胎氣生產,孩子十有八九活不了。你們咋弄的,小媳婦你可是不下地的,咋還能動了胎氣?支書在家指使你乾重活了?」
「沒。」她可不敢沉默讓人以為是默認,李成林得冤枉死。只要他在家,倒個洗腳水都是他的事兒,她就是坐著不動他也沒意見。
「我什麼都沒幹,就是給孩子做了衣裳包被啥的。」
「那也累不著人啊。」許大娘上手檢查著,眉目間越來越疑惑。「看不出啥來,孩子也距離入盆早著呢。這也不像是早產要生啊。」
李成林已經急了,「冬麥你陪著你嫂子,我去套車。收拾下東西,我們去縣醫院。」
「好。」
兄妹倆一個去套車,一個在家收拾可能用到的東西。被子、衣物、孩子的東西,她包了三大包。
李成林回來的非常快,冬麥負責拿東西,他伸手將媳婦抱著往外走。看她疼的五官都揪著,他是又心疼又害怕。懷衛衛的時候挺順利的,他聽說女人懷孕不能生氣,看她不高興了那是話都不敢說,就怕惹著她。
一米六二的身高不到一百斤,懷著孩子那肚子顯得特別大。這一胎眼看長了些肉,這怎麼忽然間又出事。
「許大娘,勞煩你陪我們一起,這萬一路上有什麼變化,你在也好應對。冬麥得留在家裡,還有衛衛呢。」
「行,走吧。」
支書的面子不能不給,她走一遭沒啥。意晚深呼吸讓自己鎮定,小聲的湊近跟他說話。女人生孩子一隻腳邁進鬼門關,她這還是不到七個月,如果真的早產那更危險。這樣的時候,她能依靠的只有他。
「也許就是吃了涼的太多所以疼,萬一不是早產,那不是鬧笑話了嘛。」
「那鬧什麼笑話,你別擔心這個。要真的只是那樣,咱們再回來就是。」
馬車一路噠噠噠的前往縣城,路上他拿了氣死風燈照明,意晚將手電給他,讓許大娘將風燈放車上。
她肚子刀攪一樣的疼,身上難受她坐不住,緊緊的靠在他後背。男人身形高大健壯,寬闊的後背支撐著她,讓她心裡踏實許多。
「我想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