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及時調整飲食,胎兒並不大,第二胎宮口開的也非常快,正經的生的時候是很快的。她受的罪就是胎位不正,外倒轉術還來了好幾回才成功,她下身不疼,可肚皮卻一碰就疼,不碰也疼。
「你去幹嘛,要做什麼告訴我,我來做。」
李成林看她要下床,急的都恨不能抱她回去。可他不敢,看她那樣就知道她還疼著,他怕加重她的疼痛。
「我要上廁所。」
「我去給你提尿盆過來。」
「不要,我能上廁所。醫生說了,正常活動沒事。反而有利於恢復。」
「我抱你去。」
「不用,你扶我就好。要不,讓冬麥陪我。」
「我扶你,她沒勁兒萬一摔了怎麼辦。」
李成林說是扶著,實際上他手臂有力幾乎是用胳膊支撐了她全部的力量。再一使勁就能像大人抱小孩子一樣掐著她腋下抱過去。
扶著她在女廁站好他才退出去,「有問題隨時喊我。」
「哦。」
這種時候也不矯情顧不上什麼害羞不好意思了,緩慢的蹲下緩慢的解決個人問題。起來的時候有些頭暈,她扶著牆才沒有暈倒。站了一會兒才緩過來,低頭看沒有大出血,這才放心的提起褲子。
返回的時候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發現她不對勁,李成林抬手將她公主抱起來。
「哪兒不舒服?」
「沒事,就是頭暈。」雙腳離地有些沒安全感,她下意識伸手摟住他。男人腳下飛快,穩穩的將她放到了病床上。
許大娘過來看了看,「沒事,失血多了頭暈正常。你媳婦生這一胎受罪了,月子可得好好坐。」
李成林默默點頭,這他當然知道。許大娘說完自己樂了,真是說的多餘。就他這樣的,不用人提醒也會好好給媳婦坐月子。
她就是說他媳婦胎位不正,如果不正過來有危險,他連夜就跑去找大夫了。就這麼緊張的程度,活這麼多年頭一次碰到。
李冬麥去給孩子洗尿布,李成林說去弄吃的一會兒回來。她看著孩子陪意晚待著,眼眸里目光柔和的不行。
「產房外見人性,我接生三十多年了,見過多少事兒。還是頭一回見支書這樣的人,難怪都說他優秀呢。辦事乾脆利索行動力十足,也是將你放在心上才那麼心急。你這回可真是險,換了一般人最早也是第二天去找人,那可啥都趕不上了。」
正值秋收,地里忙的熱火朝天,能下地的都下地了。如果他等她發動了才去找人,怎麼也得一番功夫去地里。一來一回耽擱時間,她那時候羊水破了,多耽擱就是要命的事兒。
就算找到產科專家來,手術救下她的命,肚子裡的孩子也會因為時間久給憋死。無論孩子失去媽媽,還是媽媽失去孩子,那都是巨大的悲劇。
意晚默默點頭,作為一個後世看過相關書籍的人,她當然知道有多險。產房裡聽著她們幾個又急又慌又無措的講話,她真的有一種要死了的感覺。
一個個接生的也不少,可能力卻實在不夠。她落她們手裡,躺在那兒感覺像案板上的雞。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腦子裡只有李成林,他說會有辦法的,會找人救她。
李成林在外頭找來只鴿子,讓食堂幫忙燉了湯。鴿子不大,他連湯帶肉全給她端了過來。許大娘看他那麼細心照顧媳婦,她樂呵呵的起身到外頭活動活動筋骨。
「我餵你?」
「我自己吃就行。」她接過碗勺,喝了一口鮮美無比。「謝謝。」
「謝什麼。」他沖媳婦笑笑,抬手很自然的給她撩起鬢邊的髮絲。「你是我媳婦,給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情話她聽的多了,前世一個前男友,那嘴跟抹了蜜似得特別會哄女孩子。但經歷後世網絡的她,對這些基本不感冒。
可今天,卻是讓她心裡熱乎乎的。那熱意從心口一直蔓延到了臉上,讓她蒼白的臉頰染了霞光,耳朵都感覺熱熱的。
低頭喝湯不敢看他,心跳都有些快。不都說這時期的男人不會甜言蜜語嘛,李成林她一直以為是個直男的。可這傢伙怎麼這麼會,一句話撩的她臉紅心跳。
「好不好吃?」
「嗯。」她抬頭看他,舀了一勺湯餵他。「你嘗嘗。」
男人本來就一臉喜悅,此時更是笑的開心極了。他媳婦好可愛,大眼睛那麼漂亮,忽閃忽閃看向他的時候,讓他心尖都麻酥酥的。
本來想說他不喝,這就是專門給她坐月子的。可看著她那麼可愛的樣子,他就張嘴喝了一口。鴿子湯沒放鹽嘛,怎麼感覺甜津津的。哦,不對,是他媳婦用過的勺子,所以才感覺絲絲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