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可不會做,得請專業的裁縫。面料我已經買好了,二嫂你喜不喜歡?」
「這顏色很好看。」
「你喜歡就好。」
孟星拿著挺括的面料,多餘話不說,跟小姑子一起去商場找裁縫的時候,給意晚也做了一身。
「我是嫂子,給小姑子做新衣裳應該的。」
「好吧,多謝二嫂。」
姑嫂倆感情好,意晚抽空陪著她一起布置新房。二十平左右的房間,兩張上下鋪並在一起組成雙人床。白色的紗帳用金色的掛鉤勾著,粉色的床單上印著鴛鴦戲水。
斗柜上放著暖壺和茶具,豆綠色的茶杯是意晚挑的,孟星十分喜歡。方桌用來吃飯和看書,做飯的東西放在外頭走廊。
櫥櫃、碗筷、鐵鍋、砂鍋、湯鍋、勺子、案板,婆婆都給準備的齊全。她笑著跟意晚說:「我媽媽也都給準備了。這下好,全都重了。」
「沒事,過日子傢伙什越多越好。」
下班回到家只有小兩口自己,想要做什麼也不會有人管,更不用顧忌父母在不能親密。林意淮晚上下班過來看了一眼,妹妹和媳婦收拾好後,這屋裡一下子就有了溫馨的氣氛。
窗戶上、還有家具上都貼了喜字。原先陳舊的窗簾換成了米色印花的,蚊帳床單,還有成雙的枕頭、成雙的被子,一看就是新婚小夫妻的窩。溫馨之餘,讓他這個單身漢有些臉熱。
二哥的婚禮一切從簡,東西準備的很充分,但邀請的人卻並不多。在同事朋友們嬉鬧中,兩人被推著去咬那個蘋果。一次次的哄鬧聲中,兩人的嘴唇多次碰到了一起。
孟星的臉仿佛要滴血一般紅透,林意淮在大夥的湊熱鬧中,不忘用胳膊護著她,防止她被磕到。
意晚沒上去湊熱鬧,她就站在一旁看。這時期的人樸實無華,心思是真的好純淨。給人一種美好的感覺。
晚上回家給李成林寫信,他忙著沒法來參加二哥的婚禮,她字裡行間著重跟他介紹了一下。細緻到一對新人臉上的表情都觀察的那麼仔細。
「二哥臉不怎麼紅,但他耳朵紅的仿佛煮熟的蝦子。眼睛裡盛滿了幸福,激動又克制。二嫂的妝是我化的,新娘子特別的漂亮。又羞澀又喜悅,透過臉仿佛能聽到那劇烈的心跳……」
李成林拿著信看了兩遍,他覺得媳婦給他寫這個肯定有深意。他們結婚的時候一切從簡,他看她對農村的婚俗有些煩,眼眸都是冷意,所以很早遣散了人。婚禮很單薄,洞房也不盡人意。
「你不會是想再結一回吧?」結婚能結兩回嘛,關鍵還是跟同一個人。他笑笑搖頭,她要是想他也不介意。
二舅子結婚後單獨住,那麼家裡就是他媳婦帶著孩子和岳父岳母。人口簡單,父母和孩子的關係也單純,他笑笑沒再擔憂。
結婚的時候沒去,但二舅子的孩子百日正趕上他媳婦開學,他去送她到學校,以往都是到火車站的,這回一起坐火車前往。
大隊今年土改了,他和衛衛父子倆分了三畝多地,他選了塊挺好的地,這樣耕種省事,產量也高。至於那多交的農業稅,他不在意。
媳婦快畢業了,也是時候考慮將來。這回他實地多觀察一段,土改後他這個支書的工作減少很多。將工作交給主任,他自己決定到城裡多住些日子。
還在正月里,到處都殘留著年後的餘韻。漾漾四歲了,去年上了幼兒園。小女娃可愛至極,牽著媽媽的手,回頭看了眼哥哥。
「哥哥,要不要我幫你拿?」
衛衛提的行李挺重,呼吸粗重額頭見汗。「不用,你好好牽著媽媽的手,別把自己丟了就行。」
行李大部分都在李成林身上,前胸後背都背著包,手裡提著大包小包。但他卻好似空手似得,呼吸都沒任何變化。
「衛衛,你得加強鍛鍊了。」意晚忽然發現兒子體能好像有些差。「瞧你爸體力多好,負重輕輕鬆鬆。」
「媽、」衛衛驚呼。「我要上學,還要花大量時間學圍棋。您現在又看我體能不行,媽你想累死我啊。」
「臭小子、」李成林抬腳輕輕踹他一下。「每天早晚半小時鍛鍊。放心,絕對累不死你。」
「媽、」衛衛驚呼,聲音拖的老長,在用它表示抗議。
「體能是一切的支撐,做什麼都得有個好身體。你爸說的對,以前他不在沒法監督你,以後你跟著你爸一起鍛鍊。」
衛衛一臉生無可戀,被妹妹牽住了手,小女娃笑著安慰。「哥哥,我陪你。」
「算了吧,你早上跟媽媽一樣賴床,我才懶得喊你。」
漾漾被哥哥掀了底牌,氣呼呼的跺腳。「哥哥真討厭,哥哥最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