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
意晚順著他視線,一頭霧水不明白他說什麼。「什麼啊?」
「剛才有人在手拉手。」
他這麼一說,意晚明白了。剛才有對年輕人,一男一女的確拉著手。在她這個後世人眼裡拉手算不得什麼,在他眼裡居然如此詫異。這可是大街上,不是在自己房間。
「所以呢、」她湊近他:「你也想拉著我嗎?」
李成林一貫冷靜的人,居然被她輕易說的臉頰發紅。昏暗的路燈下,他抬手輕輕勾住她的手指。
沒想到他會這樣,意晚有些意外。以為他是個老古董呢,沒想到接受新鮮事物這麼快。
雖然只是手指勾著,但已經讓人心裡如同揣了一隻小兔子。心情雀躍好似桃花朵朵開,路旁粉色嬌嫩的花朵好像飛上了她的臉頰。
「爸爸媽媽快點,買雪糕吃了。」
臭小子就記得吃,兩口子對視一眼紛紛笑出了聲。他牽著她跟在兒子身後進了供銷社,買了四支雪糕。
這一趟純利潤超出上一回,回家仔細清點後按照面值大小整齊放好,用小皮筋捆成一小摞一小摞的。抽出六張大團結遞給媳婦,讓她當生活費。
「不用,我手裡還有錢。」
「你別再要媽給的了。我們一家四口都住在這兒,再讓老兩口出生活費。那不好。」
他眉頭都皺著,對於白吃白住深感苦惱。之前也是儘量想辦法搞錢,至少得夠他們娘仨吃飯。如今掙錢了,就更不能白吃岳家的。
意晚笑著摟住他脖子,開口故意逗他:「吃我媽的怎麼了,我是她親閨女,她的不就是我的。等我以後有錢了,我給她買豪車,金項鍊。」
「真能發達,豪車金項鍊我不反對你買,應該的。可現在我們也應該負擔些,以後家裡日常開支就我們管吧。」
親一口這個一板一眼的老公,剛說他接受新鮮事物快,他那一根筋就上來了。她在一旁哈哈笑著,但沒再逗他。
「不是我媽給的,是我自己攢的。也不多就幾十塊了。你放心吧,我沒錢肯定跟你要。現在還有,你拿著這些做本金,給我多多的賺錢。」
他終於笑起來,但還是將錢塞她兜里。「嗯,我努力給咱掙錢。」
「那個,我跟你說個事兒。」他考慮一下還是跟老婆交代清楚,不然心裡不踏實。雖然這事兒好像沒必要說,可不說吧又感覺總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還是說吧,看她怎麼說。
「什麼啊?」
「上一回我從南方返回的時候,在火車上遇到……」
他將事情前前後後仔細交代了一遍,說話過程中仔細觀
察她的臉色。發現她面色平靜,實在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去南方進貨,做小商販?」
「嗯。不過我不知道她進的什麼,碰到包的觸感好像是服裝類。」
夏桃在原文中也是非常能幹的,丈夫去世後一個人擺攤。從公社走到市里,從一個小攤干到好幾家飯館。書上說她手藝特別好,飯做的非常好吃。
「她做的食物好吃嗎?」
李成林愣了一下,然後誠實的點頭。「小菜醃的味道很好。餅子、好像就那樣吧。」
她沒說話,面上也看不出什麼了。他不由的開始思索她在想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問。難道她也聽說夏桃醃的菜味道好,所以有此疑問。
「怎麼問這個啊?」
「沒什麼。」同為女性,而且對方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她好像不應該不高興。可是,怎麼感覺就是不愉快呢。文中他和夏桃是哪一年結婚的,她想不起來了。
他歪著頭偷看她臉色,小心翼翼問:「媳婦,你是不是不高興?」
她抬眸,看他如此關心她的情緒,心裡那股不愉快就消散許多。「所以你這回擺攤,是故意耽擱時間,讓她無法判斷。」
他點頭:「嗯。」
「她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文中夏桃喪夫,但沒說在什麼時候出的什麼事兒。只說是意外。
「悶不吭聲,思想執拗。他們隊長說他跟頭倔驢似得,犯起軸來讓人恨不能一煙鍋敲死。」
也許夏桃是說不動自己男人,所以才想跟李成林結伴?她琢磨一下不再糾結,反正他也錯開時間了,以後應該不會再遇到。
晚上被老婆塞了床被子趕地上睡覺,李成林覺得自己有點兒冤枉。不過很快他就不在意了,老婆生氣那說明吃醋了,吃醋是在意他啊。
「媳婦、」
「閉嘴,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