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對了,這才是一個後宮初次承寵的女人該有的表現。他欣賞著她的恐懼,仿佛那是一種對他權力的確認。
這一聲將顧矜飄遠的思緒猛然拉回。
她感到一股熱流自脊背攀升,蕭臨川站得太近了,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那股龍涎香混合著獨特的男性氣息,一種讓她想讓她屏住呼吸的矛盾香味。
不行,現在不是放飛自我的時候。
她在心中快速梳理著自己設計蕭臨川的初心,他從來就不是那種會為美色傾倒的庸主,而是一個真正的帝王,兒女情長在他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帝位未穩,他當下更看重的,是權利的制衡,是如何儘快剷除異己,大權在握。
「還有機會」,顧矜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努力無視臉頰上不斷攀升的熱度。
她抬眸看了蕭臨川一眼,又快速垂下,聲音輕柔卻不卑微:「聖上這句話,選秀當日已經問過臣妾一遍。如今,是想要臣妾說怕,還是不怕?」
蕭臨川眸色一深。
這答案出乎意料,既不諂媚,也不刻意示弱,反而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鋒芒。他唇角微揚,聲音不自覺地放低:「朕要聽你的真心話。」
顧矜垂眸,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受驚的蝶翼。
她的聲音依然柔和:「天子之威,四海拜服,誰能不怕?臣妾也是聖上的子民,自然是怕的。」
蕭臨川聞言,眉頭輕皺。這份不悅來得莫名其妙——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既展現了對天威的敬畏,又恰到好處地拿捏著臣子的分寸。
可正是這種恰如其分的「臣子之言」,反而顯得生分了。
他期待的是什麼?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過後宮佳麗如何想他,蕭臨川向來漠不關心。
無論顧矜心中有什麼盤算,此刻她既已在自己身邊,伺候君上便是她的本分。
他目光漸沉,語氣中帶著若有似無的玩味:「不管你怕不怕,你既進宮,便該知道自己的本份,來伺候朕吧。」
——完了,真的不會畫面一黑了。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冷箭,直直射入顧矜的腦海。
與此同時,另一個更讓她驚慌的想法浮現:為什麼那一瞬間,蕭臨川的觸碰讓她心跳加速?為什麼當他靠近時,她竟有種想要依偎的衝動?
她不是封建禮教下長成的閨秀,也不是那些被規訓成「夫為天」的女子,她是一個現代人!
一個在二十二世紀的職場裡摸爬滾打、靠能力吃飯的獨立女性!
可現在,她竟然被逼著按照這些陳腐的宮廷規矩行事,甚至要對一個紙片人以身相許?
更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對這個「紙片人」竟有著難以言說的吸引力。
——這和飲鴆止渴有什麼區別?
顧矜的指尖微微發顫,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不適與抗拒。
她知道自己對蕭臨川這個角色是有偏愛的,畢竟這是她親手設計出來的男主角,他身上凝聚了她無數的心血與想像。
可再怎麼偏愛,也不至於偏愛到要寬衣解帶的地步!
她的思緒像脫韁的野馬般瘋狂奔騰,甚至已經開始構思如何篡改遊戲機制:
一個隱藏的觸發條件?
一段強制中斷的劇情?
還是直接調用BUG讓蕭臨川「意外昏迷」?
蕭臨川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垂眸看著顧矜微微翕動的睫羽,目光中閃過一絲興味。
他忽然拉住她的手,壓低聲音:「站著幹什麼,不是說不怕?」
周圍的燭火似乎一瞬間亮了幾分,映照出蕭臨川眼中閃爍的星火。顧矜這才發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已近在咫尺,他的呼吸輕輕掃過她的耳畔,令她一陣酥麻。
顧矜抬起頭,剛剛在腦海中閃過的「極端代碼」還未成形,就被他那一句話生生嚇了回去。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邏輯思維都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
她壓住自己喉頭劇烈的心跳,努力擠出一句台詞:「臣妾不敢。」
聲音微顫,帶著幾分本能的慌亂,可還沒等她鬆一口氣,下一瞬,她的手腕就被他一把扣住,力道強硬而不容拒絕。
她猝不及防地被猛然壓在了榻上,背後的觸感冰涼刺骨,而眼前的男人卻如同一座炙熱的山,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