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今日不過是論令嬪私相授受,最多牽涉到些許皇家清譽問題,誰知慶寧竟將此事推至如此境地。
若真如她所言,事情已然觸碰皇室血脈的大忌,無論結果如何,都難以善了。
顧矜卻依舊從容,甚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麼說來,公主至今仍是空口無憑,全無證據咯?」
慶寧冷笑一聲,直接跪到太后與賢妃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太后娘娘,賢妃娘娘,若無實據,妾身怎敢攀污宮中貴人?那證據,就在顧矜身上!」
太后眉頭緊蹙,目光冰冷:「此言何意?」
慶寧抬起頭,目光如炬,聲音鏗鏘:「回稟太后,您可還記得夏日宴?那日是為慶賀令嬪有孕,敬事房的記檔寫得清清楚楚,令嬪的胎象已足八月,臨盆在即,宮內上下皆知此事。」
她話鋒一轉,冷笑著看向賢妃,目光帶著幾分咄咄逼人:「賢妃娘娘,您是過來人,最懂孕事。您仔細瞧瞧令嬪如今的模樣,這腹中的胎象,可像是八月將臨盆的樣子嗎?」
賢妃聞言,臉色瞬間一僵,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顧矜的腹部。顧矜的身形依舊纖細,頂多六月之相。賢妃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話,眼中卻閃過一絲遲疑。
慶寧見狀,冷笑一聲,步步緊逼:「令嬪,你這胎相對不上敬事房的記檔,可倒是恰恰與那日出宮與沈鈺私會的時間和上了!你以為你當真做得天衣無縫,可以此來欺瞞陛下和太后嗎?」
她轉身看向太后,語氣愈發凌厲,字字如雷:「太后娘娘,妾身此言絕非虛妄!您只需召太醫查驗脈象,便能立刻知曉這胎的真偽!若這胎真與皇上無關,那便是欺君大罪,甚至險些讓這大好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如此滔天禍事,豈能輕饒?」
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令嬪一人不值一提,但若因此玷污了皇室血脈、動搖了社稷根基,便是整個顧家,也休想逃脫干係!」
顧矜聞言,目光微沉,卻依舊從容,她緩緩起身,向太后行了一禮,語氣懇切:「太后娘娘,臣妾無辜受此冤屈,還請太后明鑑。」
「公主金尊玉貴,到底並非皇室之人,今日信口攀咬臣妾,上行下效,豈非日後宮中人人都可憑空污衊,挑撥是非?如此一來,宮闈何存,皇室威儀又何存?」
慶寧聞言,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賭咒發誓道:「太后娘娘,臣女一心為了陛下,為了皇室清譽!若是今日之言有假,願此生絕不再踏入紫禁城半步,更願自斷雙指,以謝皇室清譽!若我所言屬實,今日便請太后主持公道,還皇家一個清明!」
太后微微蹙眉,沉思片刻,緩緩開口:「令嬪你毋需著急,你既清白,自不怕查證,若是此事空穴來風,哀家自當秉公處置。」
言罷,對身邊的芙吉說:「既如此,你便去傳太醫院院正……」
話音未落,一道低沉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殿內的凝滯:「皇家血脈,自然與朕息息相關,這樣的事,與其問太醫,何不來問朕?」
聲音不疾不徐,卻如驚雷擲地,瞬間震懾全場。眾人聞聲齊齊跪下,殿內一片死寂,唯有那熟悉而威嚴的腳步聲漸漸逼近,透著無可抗拒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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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蕭臨川與太傅不歡而散,心中已有幾分鬱結,出得殿門,便見張德安與令嬪身邊的小太監神色焦急,來回踱步,仿佛有什麼天大的事壓在心頭。
蕭臨川眉頭一皺,心中頓生不詳之感。
果然,聽得小安子戰戰兢兢地將事情說完,他臉色驟沉,怒意翻湧。她慶寧倒是膽大包天,自己還未去找她麻煩,她竟敢主動挑釁,逼自己出手?
如今箭在弦上,豈有不發之理?
張德安見皇上臉色陰沉如水,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可要現在擺駕永和宮?」
蕭臨川眸光一閃,沉思片刻,隨即冷聲道:「不急。你且去傳令,立刻召沈侯世子進宮,朕在乾清宮等他。」
他語氣一頓,目光如刀般掃過張德安,又低聲吩咐:「還有,今夜永和宮無論發生什麼,若朕在外聽到半句風聲,你的腦袋便不用留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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