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矜的笑容有些僵了。
白芷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唇角微微揚起，浮起一個極淡的笑紋：「娘娘位高權重，禮不可廢。」
顧矜的眉心微微一蹙，語氣不由自主地沉了幾分：「阿芷，我們自幼的姐妹情分，你為何要與我生分？是因為……聖上？」
白芷的身形微微一僵，依舊垂著眼瞼看著地下，聲音淡淡：「娘娘如今與妾身雲泥之別，怎敢攀附舊日恩情。」
顧矜眉頭微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從未因權位對你有過分別之心。」
白芷並不抬眼看顧矜，卻見她嘴角半分嘲諷的笑意，似乎並不願再與顧矜在此事上糾纏。
她鎮定開口：「娘娘，冊封禮上旁的東西都已點算三遍，今日內務府新作了花燭……」
顧矜打斷道：「我沒有在和你說這個。」
白芷終於抬頭看向她，眼中一片冰冷：「那娘娘想問什麼？」
「分別之心？娘娘您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您對我，對這後宮的眾人，何時有過分別之心？」
「我們在您眼中，該是一視同仁，何時有過分別。」
「不過都是人皮傀儡，為您做戲的戲子罷了！」
這話一出，顧矜猛然一驚，手指一緊，掌心中的梅子煎被捏得粉碎，醬汁順著指縫滴落下來，濃稠的暗紅色液體落在地毯上，像是一滴滴鮮血。
青槿聽得此話，臉色驟變，連忙跪伏在地，聲音顫抖：「寧嬪娘娘慎言！」
顧矜的心跳得飛快，只感覺一個從未想過的念頭騰上自己的心底。她盯著白芷，聲音微微發顫：「你說什麼？」
白芷卻並未理會她的震驚，自顧自地站起身，她抬眼看向顧矜，目光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譏諷與怨懟。
「娘娘，臣妾一言一行不都由您掌控，何須還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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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動娛樂。
「組長，一服的劇本走得太快了！開服才一年，劇情已經推進到慶寧大婚，這後續跟不上，玩家很快就會失去興奮點的！」
組長正靠在椅背上，虛擬投影屏幕的藍光映在他臉上，顯得冷漠又疲憊。他隨手點了點屏幕，語氣不耐：「那就把淮王造反的線拉長一點，策劃已經在趕人物劇本了。」
「話說，組長，都開了AI了，怎麼還要策劃來寫人物劇本啊？」組員皺著眉，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了幾下，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滿。
組長抬眼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AI？你以為AI是萬能的？怪只能怪令聞姐當初把核心NPC做得太好了，皇帝的AI一開，情感邏輯過於真實，哪裡會真的天天拈花惹草搞宮斗，惹得玩家怨聲載道。」
「現在好了，上頭直接下了命令，下個月統一關閉皇帝AI並且刷新NPC情感。到時候，所有的『人味』都會被清空，NPC只剩一套死板的反應邏輯。」
組員愣住了，抬頭看向組長，眼神里透出一絲不可置信：「啥？關閉AI情感刷新？那豈不是……」
「對啊，」組長聳了聳肩，語氣輕描淡寫，「以後這些NPC就只是工具人了，玩家再怎麼攻略，也只會按劇本走。再也沒有什麼『意外驚喜』，更不會有那些讓人上頭的『情感共鳴』了。」
組員的眉頭皺得更緊，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語氣裡帶著幾分遲疑：「不過……一服那邊有個NPC好像要封妃了。既然要刷新情感，是不是我手動干涉一下封妃進程，拖一拖時間？」
組長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操這個心幹嘛？慶寧剛好gg，此時天賜一個高位，玩家們又有了新目標。」
組員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的屏幕，嘴裡嘟囔著：「好吧……」
組長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滿，冷哼一聲，語氣忽然冷了下來：「教過你多少次了？你是我帶出來的，咱們這個公司不需要你有自己的想法。上面指哪打哪，才是好牛馬，懂嗎？」
組員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目光落在屏幕上那行閃爍的代碼流里。他的手指懸在觸控屏上，微微顫抖著，最終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念叨：「擺爛家……真是擺爛家。」
他隨意打開了顧矜的NPC人物日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掙扎。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語氣裡帶著一絲惡意：「報意思咯，顧小姐，要讓您登高跌重咯。」
屏幕上的日誌數據迅速展開，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值在他眼前跳動。
顧矜的虛擬人生在數據流中緩緩鋪開，像是一場無聲的戲劇正在上演。他的目光掃過那些記錄，忽然停在一行數據上，瞳孔微微一縮。
「哎？居然已經有了皇長子？」他喃喃自語，聲音里透著幾分驚訝和興奮，「這可是這批伺服器里最早的一個皇子了！」
「我來看看。」
第56章 帝妃繾綣
夜色沉沉，窗外的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掩，只透下一點微弱的冷輝，灑在殿內鏤空的窗欞上，勾勒出些許模糊的影子。
殿中靜謐無聲，唯有輕微的火光跳躍聲從一旁的銅爐中傳出，混雜著安息香的氣息，瀰漫在空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