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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了閉眼,強行壓下心頭的酸澀,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已恢復了那一貫的沉靜。

「臣妾,謹遵——」

「且慢!」

清越女聲如崑山玉碎,生生截斷顧矜即將出口的「謹遵聖命」。

眾人抬眼望去,俱是一驚。

但見推門而入一位紫衣女子,裙裾翻飛若紫電青霜,眉眼飛揚,卻帶著幾分剛戾之氣。

竟是不日前才出嫁的慶寧公主!

內侍官捧著黃綾的手微微一顫,忙躬身道:「殿下萬安。令妃娘娘正待接旨,可否容奴才......」

慶寧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眉眼一斜,仍是往日那般驕橫模樣:「本公主攔的就是這聖旨。」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矜也怔住了,連忙出聲:「公主……」

慶寧卻連一個眼神都未給她,徑直盯著內侍官,聲音里透著幾分凌厲:「我只問你,這聖旨上,可有說令妃有什麼錯處,或是撫養大皇子有未盡之責?」

內侍官額頭冷汗直冒,心中叫苦不迭,卻不敢不答:「這……並未……」

說完,他又覺得不妥,連忙補充道:「陛下想是體恤娘娘辛苦……」

「體恤?」慶寧冷笑一聲,聲音中滿是譏諷,「孝悌者,為仁之本。本公主倒是從未見過如此『體恤』為母之心的。皇兄施行仁政,怎會下如此詔書,莫不是你……?」

內侍官更是嚇得臉色煞白,連連作揖:「公主恕罪!小的不過是奉命行事,還請公主大人大量!這可是砍頭的罪……」

慶寧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砍頭?哼,若真砍了你的頭,那也是你活該!」

話音未落,她抬手便從內侍官手中將聖旨搶了過來,動作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此處沒你的事了,滾下去吧!」慶寧冷聲道,目光如刀,「就說這聖旨被本公主攔下了,我稍後自會去與皇兄分說。」

內侍官聽到這話,只覺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哀嘆,自己在內苑的差事怕是做到頭了。

可眼下,慶寧公主氣勢洶洶,他哪裡敢忤逆?若是再多言,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他連忙躬身退下,心中暗暗盤算著,回去如何向師傅好好求救,或許還能留條活路。

等內侍官退出五明堂,顧矜揮手屏退左右,才緩緩開口問道:「公主此舉是何意?」

慶寧卻未理會,逕自走到一旁坐下,斜眼打量著她,冷笑道:「我那日便說過,等著令妃娘娘登高跌重。只是沒想到,這報應來的竟如此之快。」

顧矜道:「確實,君恩如流水,朝夕變幻,本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之事。只是我如今既已為階下囚,公主怎還屈尊親至?」

慶寧聞言,微微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傲然:「本公主恩怨分明,過去恨你是真,如今要來謝你也是真。」

顧矜聞言不語,只是靜靜看著她。

慶寧從懷中取出一卷經書,隨手放在桌上:「你假借姑母之名送來的佛經,卻暗中提醒我筆墨有泄一事。」

「若不是你,恐怕我和父親早已背上通敵的罪名,成了別人的替罪羊。」

顧矜輕輕搖頭,語氣淡然:「顧矜不過是代為傳話罷了。公主若要謝,真正該謝的,是賢妃娘娘。」

慶寧聞言嗤笑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賢妃那個病秧子?她不過是為了保全她那個沒教養的女兒罷了。」

她話鋒一轉,目光直視顧矜,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倒是你,我那般對你,你為何還要幫我?」

顧矜笑道:「顧家世代簪纓,教給子女的第一課便是——」

「私怨當斬於國門之外。」

「淮王殿下若願收韁駐馬,仍是鎮守北疆的賢王。」

「陛下重親情,不願亂起兵戈,更不願見自己的舅舅成為血染長城的罪臣。」

慶寧盯著她看了片刻,忽而輕笑出聲,語氣中透著幾分嘲弄:「宮中竟有你這般格局的女子,倒叫人刮目相看。以你的才智,怎會落得如今這般境地?」

顧矜聲音平靜:「非不能,實不願。公主尚能放下對陛下的痴情,顧矜不過是陛下棋盤中的一枚棋子,又怎會不清楚自己的分量?」

慶寧聞言一怔,賜,她便知顧矜和表哥裝作情好,不過是為了蒙蔽自己,剷除太后宮中的布局。

不過表哥那番做派,難道是對顧矜當真一絲真情也無?

她想到蕭臨川對自己的算計,心中仍是忿忿,冷哼一聲:「你和皇兄的事,我懶得管。但承稷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竟真捨得將他拱手送給他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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