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她從未來到這個世上,你覺得,我會愛她?」
顧矜冷靜道:「虎毒尚不食子,娘娘此話未免自欺欺人。」
宋熙華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卻不再理會顧矜,緩緩將手中的短劍指向她,語氣冰冷:「好了,令妃娘娘,多說無益,既然你已知道自己的宿命,就束手就擒吧。」
顧矜沒有動,目光如刀般落在宋熙華身上:「你們想拿我去威脅陛下?」
宋熙華冷笑一聲:「不然呢?你以為你這條命還能有什麼別的用處?」
顧矜還未回答,卻聽見「噗嗤」一聲。
宋熙華眉頭微皺,肩頭赫然多了一個流血的小孔,鮮血迅速染紅了衣襟。
她轉頭看去,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你敢動我的女兒!」
顧矜震驚抬眼,看到沈婉雲不知何時沖了過來,手中握著一根髮簪,狠厲地插入了宋熙華的肩膀。
此刻的沈婉雲,鬢髮散亂,衣衫不整,哪裡還有半分高門主母的端莊模樣?
她的眼神如同一頭護犢的母狼,滿是瘋狂與決絕。
「矜矜,快跑!」
沈婉雲一把抱住宋熙華,用盡全力將她壓制住,朝顧矜大喊。
顧矜只覺眼眶一熱,心中酸澀難言。
這是她的母親,捨身忘死為救她一命的母親。
可是,宋熙華既然敢現身,必定早已做足準備,又豈會輕易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控制?
果然,宋熙華臉色一沉,反手抓住沈婉雲的手腕,輕而易舉地將她扭入懷中。
那根染血的簪子已經被她奪下,轉而抵在了沈婉雲的喉嚨上。
「顧矜!」
宋熙華厲聲喝道:「你若是不想背上弒母的罪名,就自己將雙手縛好,跪下!」
顧矜渾身一震,死死咬住牙關,目光落在沈婉雲身上。
簪尖已經刺破了她的皮膚,勃頸上滲出一絲鮮紅的血痕。
而沈婉雲卻依然掙扎著,眼中滿是焦急,嘴裡不停喊道:「矜矜,快走!別管我,快走!」
顧矜心中像被一把刀狠狠剜過。
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走不了了。
或許,這是她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唯一還能為顧家做的事情了。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屈膝,跪了下去。
「這就對了。」宋熙華冷笑,眼中滿是得意。
然而就在顧矜雙膝觸地的瞬間,她拔下發間金簪,銀光一閃,直刺向自己心口——
「矜矜!」沈婉雲撕心裂肺地喊出聲。
……
宋熙華神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猛然鬆開沈婉雲,伸手去攔。
然而就在她撲向顧矜的瞬間,顧矜眼神一冷,迅速後退半步,同時手腕一轉,將手中的金簪拋出,精準刺入宋熙華腳邊,發出一聲清脆的「錚」響。
宋熙華一愣,腳步微頓,尚未來得及反應,顧矜已藉機快速貼近她身前。
她左手迅速抓住宋熙華伸來的手腕,右手成拳,猛然朝她肩膀受傷的位置狠狠砸下。這一擊精準而凌厲,宋熙華吃痛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踉蹌後退。
趁其失衡之際,顧矜步伐一錯,身體順勢前傾,右手如鉗般扣住宋熙華的手腕,用力一扭,將短劍逼得脫手墜地。
緊接著,她微微下蹲,膝蓋猛然一抬,精準撞向宋熙華的腹部。這一擊力道十足,宋熙華直接跪倒在地,臉色瞬間慘白,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你!」
宋熙華咬牙抬頭,剛想開口,卻見顧矜眼神一冷,右手迅速抬起,手掌成刀,朝她頸側劈下。
這一記手刀乾淨利落,正中要害,宋熙華只覺脖頸一麻,整個人頓時癱軟在地,四肢無力,動彈不得。
顧矜站定,拍了拍手,嘴角微揚,帶著幾分調侃道:「大學學的女子防身術,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說罷,她緩緩蹲下,撿起地上的短劍,目光如刀般落在宋熙華身上,語氣中透著一絲冷意:「大姐,我雖然現在沒有金手指,可這身體可是早就屬性點滿了。」
她輕輕轉動短劍,劍刃反射著冷冷的光,「跟我比打架?你還差得遠呢。」
宋熙華聽不懂顧矜口中那些奇怪的詞,但她此刻終於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
她咬牙,眼中滿是恨意,冷笑道:「既然落入你手,不如就給我來個痛快的。」
顧矜聞言,卻輕輕一笑,帶著幾分譏諷:「這是什麼老土的台詞?你剛才還想著拿捏我去要挾蕭臨川,如今換了自己倒想求個痛快?宋熙華,你也太會做夢了吧。」
她不再廢話,上前一步,解下宋熙華身上的披風,動作乾脆利落,幾下便將她的雙手縛住,像拎一隻小雞般將她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