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事要做。
學生會的人轉告說,他們主席已經答應她的提議了,只要全部特優生都在請願書上簽字,他們就願意給她一個機會,說服學生會給予特等生同等待遇和尊重,最終結果按照投票結果來定。
今天午休就是到期的日子,她已經準備好了演講的稿子,有信心能獲得足夠的贊成票,可是還有百分之十的特優生害怕惹惱學生會不願簽字。
她需要在午休之前說服他們。
否則一切的努力都將白費。
楚夢萱緊了緊書包帶子,仿佛在給自己打氣。少女背影清瘦倔強,與周圍天真活潑的校園氣氛格格不入。
*
四位竹馬身高腿長,平均身高不低於一米八五——最低的薛景仁只有一米七九,倔強表示自己年紀還小,還會長高的,為了早日將這句話變為現實,最近跟在顧南辭屁
股後面打籃球。
四少並肩而行,整整齊齊。長腿一邁,颯沓如流星。
但是和明珠走在一起的時候,幾位大長腿下意識縮小步伐,遷就大小姐的速度,這是從幼兒園就養成的默契和習慣,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經過漫長的時光刻進骨子裡,連思考都不用,自然而然,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
不過再慢是速度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十分鐘後,幾人停在交叉路口。
明珠比他們小一屆,讀高二。
聖英財大氣粗,高二和高三有獨立地盤,不在同一棟樓。
薛景仁踟躕不前,心有戚戚,忍不住哀嘆:
「怎麼這就到了?我真不想看到英語老頭那張刻板嚴肅的臉。」
雖然校董是他們家裡人,但是也不代表他們在學校就真的能無法無天了。大家族奉行精英教育,對學業還是很看重的。不過授課老師通常都是心裡有自知之明,把握這一個合適的度,只要不太過分,基本也不會去跟家長告狀,免得自找麻煩。
不過薛景仁的情況稍微特殊些,他是家中么子,小時候出過一場意外,差點沒了命,嚇壞了薛家父母,對他的看管更是嚴厲了些,每次開學都反覆提醒各任課老師多加重視,算是四人中老師們的重點關注對象。
平時連課上做個小動作都難。
其餘人顯然對他的抱怨見慣不怪,顧南辭熟練安慰了兩句。
楚恒生安靜站在一旁,嘴邊噙笑,沒有插話。和他們不同,楚家父母早亡,楚恒生雖然還在讀書,卻早早從叔伯中虎口奪食,搶過了楚家的話語權,成為和他們父輩站在一起的人物,對小孩子不想念書那點煩惱壓根沒有安慰的心思,低頭理了理沒有一絲褶皺的袖口,耐心等他們聊天話別。
眾人早就習慣了他的寡言,沒當一回事。
秦越漸作為四人小團體的主心骨,也只能同情地拍了拍薛景仁的肩,對他表示愛莫能助,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袖口被扯動。
循著力道低頭,正巧看見明家大小姐仰著頭看過來。
「越漸哥。」少女卷翹的睫毛眨了眨,雙眼仿佛藏著一整個春天的湖水,「中午可以邀請你一起吃飯嗎?」
還沒褪去嬰兒肥的軟腮,在透過樹梢的陽光下如同羊脂玉般通透。
秦越漸有些失神,仿佛周圍的聲音都模糊成背景板,逐漸遠去了,世界只剩下春天的陽光和遠處的鳥鳴。
而小姑娘仰著頭,滿心滿眼都是他,正乖巧等待他的回應。
這一瞬間,秦越漸心中滿滿漲漲,似乎被某種柔軟的心情填滿,莫名湧現出一股令人滿足的占有欲——未婚妻,他的。
親越漸似乎處於某種微妙的狀態中,世界上只有他和明珠,不過事實也差不多。
明珠發出邀請之後,周圍三人默契安靜下來。
薛景仁早就停止了哀嘆,眼神偷偷摸摸往他們倆身上瞟,滿眼寫著吃瓜。
顧南辭沒心思安慰兄弟,想看明珠那邊又怕泄露出那點見不得光的心思,咬著腮幫軟肉,盡力克制著,可是又抵不過心底鼓譟的念頭,只敢用餘光偷瞄。
楚恒生站在樹蔭里,終於捨得放下整理好的袖口,目光正好落在明珠和秦越漸中間,看得光明正大、問心無愧。
三人心思各異,但是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其餘學生只敢遠觀不敢靠近,這世界可不是就仿佛只剩下秦越漸和明珠一樣了嘛。
直到袖口再次傳來拉扯的力度,秦越漸才回神。
然後在三兄弟「你不是人」的視線中,他搖頭,拒絕了明珠的邀請。
在秦越漸看來,他的小未婚妻長大之後有些過於粘人了,因此經常拒絕她的邀請,包括但不限於陪她逛街,陪她吃飯,或者去觀看她的比賽。沒辦法,身為秦家鐵板釘釘的繼承人,他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並不想在這些沒用的地方耗費精力。
一開始可能還有些愧疚,久而久之,也早就習慣了。
而且明珠雖然會失望,但是向來懂事,不會因為他的拒絕耍小性子,這也讓秦越漸更加心安理得。
不過或許是今日氣氛太好、陽光太暖,秦越漸忽然久違地生出幾絲抱歉,他抬手捏了捏少女的雪腮,果然和想像中一樣軟,秦越漸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耐心解釋:
「學生會今天有事需要忙,我們中午不去食堂了,你自己去三樓吧,廚師知道你的喜好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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