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手機尾部連著長長的數據線,可惜還是撥不通對面的手機號,想想季晨安的脾氣,恐怕手機已經被砸的四分五裂了,楚易略顯頹廢的抓了抓凌亂的頭髮。
不知是不是蹲的時間太長,楚易站起來時竟有一瞬的眩暈,但好在扶住了冰冷的牆壁,才讓他顯得沒那麼狼狽。
眼前的視線微晃,下一秒,一隻溫熱的手覆了上來,碰了碰楚易的腦門:「嘖,怎麼又燒起來了。」
梁文修眉頭微蹙,沒再看失神的楚易,徑直朝電視機下的抽屜走去,把晚上剩下的藥又掏了出來,順帶接了一杯水遞給楚易。
「實在不行住賓館吧,這房子沒暖氣,把人冷的。」
「不用,過兩天就好了。」
楚易的面色略顯蒼白,坐在沙發上,將藥一飲而盡,隔空遞杯,梁文修倒也任勞任怨的接了過來,放在茶几上。
明明從小適應的溫度,現在卻冷的可怕,柳城的這個冬天似乎比以往更加難熬,不過這麼久都扛過來了,這一次應該問題不大。
這樣想著,楚易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對上樑文修無奈的目光,他默默移開了視線,仰頭靠在沙發上,看了黝黑的天花板,角落處不知何時圍了一圈蛛網,他記得回來前還專門叫人打掃了一邊的。
不太專業啊,這麼點的地方都打掃不乾淨。
望著頭頂的風扇,楚易的思緒又不知道跑到了何處,梁文修也是無聊,竟也陪著楚易一起發呆,不過也的確沒什麼事。
這次回來,除了警局的傳召,楚易就想著把名下這個不值錢的房子賣掉,留著挺沒意思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把這玩意留到現在,冬冷夏熱的,還沒有一點好的念想。
把那個賭徒送走後,楚易在這裡的時間並不長,正巧當初梁文修也沒地方去,他就順帶接管了這個房子的居住權,剛上大學那會,每次過年楚易還會回來陪著這個可憐的兄弟。
但誰能想到難弟一轉身成了坐擁千萬資產的有錢人,房子也就徹底空置下來。
留下來圖啥呢?糟心的地方。
「我當時告訴你,我媽就是在這個房子裡吊死的,你一個人住的時候不害怕?」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梁文修怔愣一瞬,隨後臉上有一瞬的鐵青,側頭去看楚易,只見他還是一副神遊的狀態,梁文修忍不住輕嘖一聲。
「你還好意思提,你上去就去上學,幹嘛跟我說這個,我當時都要餓死街頭了,我不住著我能住哪?住你大學的宿舍里?」
「拒絕。」
毫不猶豫就吐出的兩個字,看得出楚易態度堅決,梁文修忍不住輕哼一聲:「有我在,影響您老吊白富美了唄。」
「是啊。」
牢記於心的劇情都是在圍著季晨安和陸羽成展開,摳出來的細枝末節讓楚易很早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個兄弟身份不簡單,只是怕自己的干涉,劇情改變,所以楚易從未參與過梁文修的事情。
其實想想自己以前蠻陰暗的,只是在梁文修身上簡單押寶,卻讓這貨差點掏心掏肺,也不知道從前的自己是心機重,還是梁文修心思單一,養父母輕則辱罵重則抽打,就這梁文修都能任勞任怨的替他們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