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但是這跟我喜歡季晨安沒有衝突。」楚易輕嘆一聲,冰涼的手背蓋在發燙的額頭上。
「那你把一切都擺在季晨安面前,你就不怕他不要你嗎?季大少的眼底可容不下一丁點沙子,雖然你跟季維合作是為了他。」
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發出短促的悶聲。
「他不會的,一定不會。」
腦子不清楚,人都跟著自信起來,楚易喜歡上季晨安可能比他自己認知的時間都要早,不然不會勸自己放下的同時,還去購買出國的機票,更不會在事情暴露前,瘋狂的做著補救。
挑在季晨安最在乎自己的時候離開,何嘗不是強迫季晨安接納全部的自己。
他啊,果然不是個好人。
楚易起身朝臥室走去,只是在即將進入房間時,側目看著還在沙發上發呆的梁文修:「明天劉阿婆的忌日,別忘記定鈴,早點去早點回,明天有雪,山路不好走。」
「知道了。」梁文修扯了扯嘴角,將外套又裹緊了幾分:「你最好明天能退燒,不然你要是死半路上,我是不會給你收屍的。」
「大可不必。」
小臂隨意擺動一瞬,很快消失在門口,緊接著一聲關門的聲音,蹩仄的小房子立刻又安靜下來,獨留沉默的梁文修,碎發在他的眼裡留下一小片陰影,擋住他眼底的眸光,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哦,差點忘了,梁文修跟著回來的理由,就是為了紀念這位快沒什麼印象的劉阿婆。
為數不多的善意,夾雜著幾次滾燙的熱粥,奈何死得早,不然他高低給這阿婆一筆養老金,誰讓他性情淡漠的好兄弟,至今都還念著這份情。
不過還好老婆子終於死了,不然真讓她認楚易為孫子帶著回她老家,自個不就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只是現在有錢有什麼用呢?除了能吃飽穿暖外,好像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嘖,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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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行,叫我一聲哥,說不定我心情好,把你背回去了。」
拍掉身上不知道何時勾住的枯枝,梁文修快步走到楚易身邊,雖然楚易的高燒已經褪下去了,但是看著他臉上還帶著些許病色,從山上下來,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少。
其實四肢有些乏力外,楚易自我感覺還行,扔掉手中的木棍,略微嫌棄的推了梁文修一把:「滾一邊去,我爬回去也不用你背。」
就這小身板,楚易覺得靠上去都能摔個狗吃屎,雖然他的衣服也不太乾淨,但是他沒想讓自個的臉掛彩,怎麼說也是他吃飯的傢伙,重要的很。
遞過來的眼神太好懂,梁文修嘴角微抽,只是叫罵的話剛到嘴邊,抬眸時就咽了回去,抓著塑膠袋的手都不由緊了幾分。
季晨安。
他怎麼找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