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衛九身邊,衛九讓他擠得直皺眉,調整了一下姿勢,給趙承允讓出半個屁股的位置。
趙樂喝一口衛九帶來的冰鎮果汁,悠哉悠哉地說:「多給一點錢就好了。」
戰術還需磨合,時間已經很緊了,他們幾個第一次參賽,更多的是參與,積累經驗,拿名次倒是次要的。
「既然是我出錢,那我要當組長。」趙樂掃視眾人,「有意見嗎?沒意見就這麼定了。」
無人回答。
「那就這麼定了。」
趙樂成了組長。
解散之後,冀星洲做好了冰雪冷圓子,用小玉碟子裝好了放在食盒裡,一隻手提著走到游長海所在的小院。
烈日炎炎,院子裡的草木都被曬彎了腰,垂頭喪氣地耷拉著。游長海的臥室門窗緊閉,一絲熱氣也透不進去。
咚咚咚。
房間裡很快傳來布料悉悉索索的摩擦聲,隔著房門,游長海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誰?」
冀星洲沒吭聲,游長海又問了一聲,腳步聲漸漸近了。
房門從裡面被拉開,剛剛打開半人寬的縫,房門立刻被往回拉。
冀星洲連忙用手和身體卡住房門:「先別關,我給你做了點心。」
游長海才不管他,兩隻手抓著門使勁往裡拉:「我是窮得連點心都吃不起了嗎?用你裝模作樣。」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是昏了頭才說那些話。」冀星洲趁著還能說話趕緊道歉、
游長海的力氣沒他大,但冀星洲不敢真的把門推開擠進去,只好和游長海僵持著、
至少,至少得把點心送進去吧。
冀星洲目測門縫,還是不夠大。
於是他用了些力氣,門縫逐漸擴大。
游長海見狀心中怒火盛,咬著牙,抿住唇,卯足了勁關門,扒在門邊的手指用力到發白。
「還想強闖進來?」
「沒……」門縫終於夠大,冀星洲眼疾手快地把食盒放進房間。
游長海抬腳就想踢出去,冀星洲這才發現他沒有穿鞋,襪子也沒穿,光溜溜的,又白又嫩,陽光一照,指甲蓋都透著粉色。
腳一抬,露出一截光溜溜的小腿,翹著腳背,試圖把食盒踢出去,連腳趾都在用力。
冀星洲嘴唇蠕動,喉結上下浮動,目光幾乎移不開:「你怎麼不穿鞋啊?著涼了怎麼辦?」
游長海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現在是夏天,你知道現在有多熱嗎?」
他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只穿褲衩,外面這件外套都是臨時罩上的。
「你沒事就快走,我房間裡都不涼快了。」
冀星洲有心說些話討他開心,卻不知從何講起,只說:「只要你願意原諒我,我做什麼都行。」
「你現在離開我的視線。」
冀星洲:「我現在離開了,你就原諒我了嗎?」
游長海:「……你有病。」
「你給我個機會吧?我一定好好做。」
已經過了幾日,游長海過了氣頭,心裡已經平靜了不少,見他態度懇切,終於願意大發慈悲給他個機會。
冀星洲感覺到手上的阻力逐漸減輕,面色一喜,下一秒就聽見游長海說:
「你,去穿女裝給我看,我就原諒你。」
冀星洲一時沒說話。
「怎麼?不敢,不敢就走。」
冀星洲的嗓音陡然升高,仿佛在為自己打氣:「我敢!」隨即又弱下去,「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我做做準備。」
主要是心理準備。
游長海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行,你什麼時候做好準備,這件事什麼時候結束。」
說完,他準備把房門關上,一拉,沒拉動。
「還有什麼事?」
「我給你做的點心,要記得吃。」
游長海從鼻子裡呼出一口氣,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啪一下把門關上了。
冀星洲站在門口,摸摸鼻子,至少今天有了重大進展,不算白來一趟。
臨走前最後說了一句:「記得吃點心。」
房間裡,游長海聽見腳步聲漸漸走遠,把食盒端到桌上打開。
「!」
是冰雪冷圓子!
每一個顏色都不一樣,圓滾滾,晶瑩剔透地躺在小盤子裡,堆成一座小山,最底下是雪白香甜的牛奶,最頂上淋了一圈桂花蜜,點綴得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