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從前在游府的時候,游長海是很喜歡,很迷戀他的。
那時的他滿心只覺得噁心,現在可好,他們的處境完全對調,自己還不敢像當初的他那樣大膽追愛,小心翼翼生怕招來厭惡。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魏文耀似乎有些感興趣:「噢?你準備如何幫我?」
「你說?」
「我說?」魏文耀眼角帶笑,「那我可不會嘴下留情,我要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刻意拉長尾音,掀起眼皮瞄冀星洲,冀星洲沒看他,目光落在游長海身上。
「要什麼?」
游長海等了半天不見他說話,扯著他領口的衣服,嘀嘀咕咕地小聲問。
「算了,我什麼也不要。為了你的一個諾言失信於仙尊,豈不是因小失大。」
游長海還想說什麼,但他堅持了這麼久,實在是沒精神,嘴巴一張,打了個哈欠,朝後倒去。
冀星洲繃著臉:「你也看見了,他現在走不了。」
「他今天會和我睡在一起。」
「真是想不到,身為孔長老的親傳弟子,居然連一間客房都騰不出來。」
「我與他交情甚篤,他在我這裡,並非是客。」面對魏文耀的陰陽怪氣,冀星洲毫不留情地回復。
「嗯,那我便回去復命了,再會。」
想聊天的對象睡了,他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禮儀周全地道別過後,消失在漫漫長夜之下。
冀星洲關上門,表情輕鬆了不少。
悠哉悠哉地走到床邊坐下,開始給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人脫衣服,甚至興致勃勃地哼起歌來。
換完了衣服,他又擼起袖子去收拾碗筷。
火速把一切處理好後,他熄了燈,摸黑輕手輕腳地爬上床。
游長海睡裡面,冀星洲睡外面。
這樣,游長海萬一半夜有什麼事需要夜起,他方便伺候,就像一對普通的夫妻。
已經是深夜了,窗外時不時傳來不知名的蟲鳴,月亮高懸於天空,月光穿過薄薄的窗紙,透過垂落的床幔,落在同床共枕的二人身上,夏日的靜謐在此刻一覽無餘。
修士的目力極佳,即便沒有月光,冀星洲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枕邊人正睡得安詳。
冀星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恨不得一秒也不錯過,他看著看著,突然伸手給游長海掖了掖被子。
心,難以抑制地加速跳動。
夫妻就是這樣,會在半夜給自己的伴侶蓋被子,會給他做一桌豐盛的晚飯,一起吃過之後自己去洗碗,然後同榻而眠。
冀星洲從來都不貪心,他所求不多,普普通通的生活,便足以讓他滿足。
可他轉念一想,游長海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如果自己掙不到錢,給不了他足夠好的生活,豈不是害了他。
不行不行。
他腦海中思緒紛紛擾擾,亂作一團。
一會兒為自己幻想的美好生活雀躍不已,一會兒又想像著游長海與別人在一起,垂頭喪氣。
他想,今晚是睡不了了。
冀星洲緩緩靠近游長海,他的臉頰睡得臉頰發紅,枕頭擠壓著腮幫子的軟肉,看起來手感極好。
冀星洲一邊唾棄自己心中陰暗的想法,一邊屏住呼吸,慢慢地,慢慢地,貼近那兩邊軟嘟嘟的唇瓣。
啾。
如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
冀星洲的腦袋在一瞬間被清空,不用摸也知道臉頰燙得能煎雞蛋,他甚至顫抖著伸手在自己的鼻下摸了摸。
還好,什麼都沒有。
好軟,好無恥,好舒服,好無恥,好想再來一次……
自責與嚮往在冀星洲頭頂組成了一個圈,反覆循環。
他強制自己翻身背對游長海,沒過多久,冀星洲又翻回去。
最後一次。
冀星洲計劃迫不及待地貼上自己魂牽夢繞的嘴唇。
捨不得像上一次那樣倉促結束,他輾轉啄吻,伸出舌頭,輕輕用舌尖舔濕唇縫,精神高度緊繃,時時刻刻注意著游長海的反應。
游長海的嘴唇染上一層濕亮濃郁的水色,嘴唇微張,露出內里鮮紅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