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凌琳而起,有沒有人證或者物證。」凌葉禮問。
自從得知幾年前凌琳偷換掉凌璐千里跋涉為他尋來的琴曲,他對這個養妹的觀感便下降了許多。
再加上她近來屢次明面上示弱,但暗地裡拉踩凌璐的行為落到凌葉禮眼中,他早就對凌琳起了疑心,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凌宣城精神一震,「我知道,昨天凌琳找人劇組鬧事抹黑小璐,找的那個大媽就是人證!」
「這三年她在凌家受到的所有欺凌都是自導自演,小璐才是無辜的那一個。」
「如果不是無意中聽到她們兩個的談話,我都不知道要被凌琳那個賤人騙多久!」
提到凌琳的名字時,凌宣城咬字格外重,像是恨不得立刻衝上將人撕碎。
想來也是,他一個豪門出身的大少爺,還是家中排行最小的兒子。
自幼便被家裡人寵得無法無天,二十幾年的人生中順風順水,要什麼有什麼,骨子便養成一副以自我為中心的傲氣。
偏偏現在得知自己被人當猴子戲耍,蒙在鼓裡整整二十多年!
他驕傲的自尊心讓他不恨死凌琳這個罪魁禍首都說不過去。
凌葉禮頷首,「那個人我會去查,有線索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得了他的承諾,凌宣城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擺了擺手便開始趕人。
「也別等回去了,現在就去查。」
「我擔心凌琳那個女人會先下手。」
凌葉禮覺得他小題大做,過於警惕。
「她就是一個吃喝都靠家裡的小姑娘,哪有這個本事?」
凌琳可不像凌家幾個兒子,都有自己的事業,在各自的領域裡有建樹,有人脈。
她唯一勉強算的上事業的藝人身份還是靠家裡的關係才能在娛樂圈立足,至今還沒有闖出多大的水花。
就這麼一個小姑娘頂多能在家宅邸院欺負欺負凌璐,能在外面翻起多大的風浪?
凌宣城冷哼,「你可別忘了大哥,老三,還有媽他們都向著她。」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陰冷,「況且當初那場車禍,我沒記錯的話就是盛家乾的。」
「怎麼就偏偏凌璐傷得那麼重,她好胳膊好腿的一點事沒有?」
在見識了凌琳的真面目之後,凌宣城不惜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她的動機。
尤其是從前忽略的種種細節。
他越發覺得漏洞百出。
但是偏偏那個時候,他一心只護著養妹,竟然一次都沒有聽過凌璐的解釋。
一想到這裡,凌宣城便像個被針扎的氣球,渾身的力氣都流逝殆盡,只剩下干煸的軀殼和無盡的疲倦。
凌葉禮皺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這麼一說確實有蹊蹺,這件事情我也會去查。」
「盛家跟我們家向來不對付,如果凌琳真的跟盛家有什麼瓜葛,我會第一時間通知爸。」
欺壓家中的姊妹算是凌琳心懷嫉妒,衝動行事,但是若是與對家勾結,那便是大逆不道。
若是讓凌滄海知曉絕對會第一時間就將她趕出家門。
杭城劇組。
正值收工時間,凌璐走出劇組後一眼便看到了門口那輛低調的商務車。
「我們去哪兒啊?」
凌璐上車後,語氣輕快,對著相貌冷峻,身材高大的男人開口道。
為了表達謝意,她此前便跟顧臨昀約好了時間請他吃飯。
顧臨昀提出地點由他來定,所以凌璐才有此一問。
顧臨昀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身上冷冰冰的氣場在凌璐開口的瞬間便化成雨後清晨的水霧,轉瞬消失不見。
「等會你就知道了。」
「好吧。」
凌璐沒再多問。
再不濟,顧臨昀也不會拐了她。
翠仙居雖坐落在杭城的市中心,但內里環境卻十分靜謐,外立沉木圍欄,內修青荷水榭,鋪著石徑小路。
踏入其中,撲面而來的一層清潤的涼意。
凌璐贊道,「這院子修得倒是別致。」
顧臨昀輕笑,「你喜歡便好。」
他輕車熟路地引著凌璐越過曲折迴廊,步入預定的雅間。
雅間內,古色古香的陳設映入眼帘,窗外的翠竹隨風搖曳。
暖黃的燈光下,凌璐走到門口便望見裡面一道纖細的人影。
「你還約了別人?」
顧臨昀點頭,卻並未多說,覆在門上的手用力,雅間內的人影便顯示出真容。
女人穿身著清雅素淨的旗袍,眉眼溫婉,氣質如蘭,即便已經過了風華正茂的年紀,依舊可以窺見年輕時動人的風采。
「孩子,你最近還好嗎?」
女人的一句輕聲問候,讓凌璐兀自愣在原地,眼眶泛起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