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本來只是想著隨口一問, 因為大概率應該是醫務人員換的, 總不能讓他還穿著作戰服進醫療艙。沒想到得到的回答卻是:
「我換的。」
元越的眼神立馬就變的奇怪起來, 又像是有些生氣, 又像是有些不解, 「你為什麼要給我換衣服?」
「你情況特殊, 我怕別人動手可能會發現你身上的不同之處,容易暴露。」
聶勛言回答的冠冕堂皇,一本正經。但實際的原因是他根本就不想讓別的人碰元越,所以才親自給元越換的衣服。現在這樣直接說出來其實也是存著想看看元越反應的心思,他都等了好久,元越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了。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親手幫元越換衣服就能親自確認元越的身份,他的後頸摸不到腺體,元越真的就是一個Beta。
「哦。」元越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根本就沒在意這件事,總之就是反應平平無奇。
聶勛言不死心,「你就不介意我給你換衣服嗎?」畢竟AB授受不親。
元越瞟了聶勛言一眼,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要糾結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我介意有什麼用,你不是都已經換過了嗎?」
聶勛言一噎,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元越這個平淡的反應讓人覺得好像誰都能給他換衣服一樣。
「你說要跟我談,談什麼?」元越其實是想說有什麼可談的,你想知道的不都已經試探出來了嗎?
「那天雨夜,我覺得那天晚上的事到現在咱倆可以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了。畢竟那不止涉及到你的秘密,還有我的秘密不是嗎?」聶勛言看著元越有些微變的臉色,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
元越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理解錯,聶勛言說的秘密指的應該是他會獸化的秘密,而不是他的信息素紊亂。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再次敲門,敲的很急很重,一聽就知道不是剛剛的那個護士小姐姐。
正準備講正事的聶勛言被突然打斷有些不悅,但是那聲音一聽就是有急事,所以他也只得去開門了。
「聶上將,」敲門的是本次野外作戰訓練的一位Alpha教官,他看到是聶勛言開的門顯然是愣了一下,但是也只是一秒,接著就進入了正題,「外面第一組的學生們鬧起來了,讓元越和學校給了個說法,他們硬說考核中混進了Omega干擾考核結果。」
這名Alpha教官很明顯是已經嘗試過把動靜壓下來但是實在壓不住才上報到聶勛言這裡來的。
「元越同學身體怎麼樣?可能需要他出面澄清。」
「不用他出面,這件事我來解決。」聶勛言不假思索直接說道。
「我還是得出去,不能躲在這裡,我越是不露面就越說明有鬼,到時候留下的全是話柄。」這次聶勛言沒關門,那位Alpha教官也沒有收著聲音,所以元越很清楚地聽到了他們在說什麼。
聶勛言回過頭來,礙於現在還有外人在場,他沒辦法直接問,只是用眼神示意,問元越準備怎麼解釋?那麼多Alpha全是證人,這事還是他出面強行給個官方解釋來處理比較好。
元越也沒明說,只是起身下床,在走近聶勛言的時候才靠近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我不露面塞西爾一定會咬死我的,你給的解釋無論多麼合理他們都絕對不會接受。」
說完元越直接率先走了出去,完全不管身後有些愣神的聶勛言和因為看到他和聶勛言湊那麼近一臉震驚表情的教官。
聶勛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剛剛元越在靠自己非常進近的時候,他好像聞到了元越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不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只是一股淡淡的香氣,好像是,茉莉花香。
而一旁的Alpha教官也不知道都腦補了些什麼,看了看元越的背影,又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正在愣神的聶勛言,感覺自己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反正就是有點兒多餘。
元越沒有換衣服直接就穿著一身灰白色的病號服,踩著醫務室同意配備的淺灰色一次性拖鞋就出去了。
病號服的褲子不長,元越的腳踝就那麼露在外面,纖細又白皙;他的脖子和一小片鎖骨也露在寬鬆的病號服外面,和他略顯蒼白的嘴唇互相照應,顯得整個人有些虛弱,讓人看了都不忍心苛責。但是一旦當人把目光移到他的臉上的時候,這種想法就會猝然轉變。因為元越的眼神,那樣堅韌而充滿野心,永遠不會讓人覺得他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