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薑,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任大山坐在正房的玻璃窗下曬著太陽,聲音洪亮。
「當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姜老爺子不客氣地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下,「給你看看我孫媳。」
蘇林瑾則恰時地把今天早上自己做的點心遞過去:「爺爺,您嘗嘗雪花酥。」
「雪花酥?倒是沒聽過。」任同志接過盒子,打開就聞到一股奶香,「嗯,倒是香!」
他們當兵出身,行事都大開大合,當即打開一個放進嘴裡,這下臉上的表情頓時豐富起來,嗯了半天,越嗯越快,嚼嚼嚼吃完一個立馬又續上一個。
「好吃!哪買的?我也買去!」
姜老爺子得意道:「告訴你,你沒地兒買!這東西是我孫媳做的!」
「你個老東西,平時不來看我也就罷了,一來就炫耀孫媳!」任同志長得很威嚴,調侃的話聽起來也像訓斥。
姜老爺子觀察了一番,發現蘇林瑾完全不怯場,始終微笑對著這個陌生長者,不禁心裡很安慰,把手拍了拍任大山的肩:「老任吶,你還記得老蘇,蘇新泉嗎?」
這個名字陡然像一顆石頭砸進平靜的湖面,盪起的漣漪連綿不絕。
任大山好久沒說話,似乎陷入了回憶。
他的臉倏然肅穆了起來:「記得。」
他們都曾經歷那場戰爭。
「我孫媳,就是蘇新泉的獨苗苗孫女。」姜老爺子對著蘇林瑾招招手,「來瑾瑾,這是你任爺爺。」
「任爺爺。」
任大山這才仔細看向蘇林瑾:「別說,跟老蘇有點像。你個老東西,跟我這炫耀來了是吧?孫媳這麼俊,還會做這叫什麼來著,好吃的小零嘴兒。」
「你個土老帽,都吃了兩塊兒了記不住,這叫雪花酥!我這輩子其他都不如你,也就孫媳能跟你的比一比。」
正攀比著,吱呀一聲門響,兩個梳了雙馬尾的小女孩一前一後推門而入,一個說:「姥爺,你在吃什麼好東西,好像香香的!」
另一個說:「姥爺,媽媽說了你不能吃甜食,你偷吃!」
兩人身後跟進來一個面容端莊的女子,細看之下和任大山有些許相似之處,她瞪著老人家說:「爸,你看這下被小芙和小蓉抓到了吧?醫生說了,您不能吃太多甜食呢,對血脂和血糖不好。」
「我才吃了倆!行了,剩下的你們拿去,給小芙和小蓉吃。」剛才還兇巴巴的任大山,這會兒在閨女和外孫女面前,溫順得像頭綿羊,眼巴巴地把還沒捂熱的一整盒雪花酥遞了過去。
「來,我給介紹一下。」任大山指著女子說:「我那最小的閨女,任琦,我倆小外孫女,沈芙和沈蓉,來,你姜叔應該見過吧?這漂亮姑娘,是你姜叔的孫媳。」
任琦朝著姜老爺子和蘇林瑾一一點頭致意,斯文端莊,完全不像武將之女。
蘇林瑾先是乖巧地叫了聲「任姨」,然後笑眯眯地對雙胞胎說:「喜歡吃的話,下次我再做更好吃的給你們,這一份呀,特別減了糖。」
任琦一愣:「你有心了。我爸的確不能吃太多甜食。」
小姑娘們拿到雪花酥的盒子,相視一笑,甜甜地對蘇林瑾說謝謝。
任大山忍不住往回撈出來兩顆,轉頭對姜老爺子炫耀道,「你有這麼好的孫媳你了不起,可我有雙胞胎外孫女兒,你呢?還不快說說這雪花酥咱們孫媳是怎麼做的?」
聽見這話,任琦和雙胞胎都留了下來聽。
姜老爺子得意地把蘇林瑾早上做這點心的來去脈,添油加醋洋洋灑灑地說給任大山聽。
蘇林瑾事先並不知道他今天要來訪友。
她只是看他今天很反常。
起得比往常早了不說,一直背著手在院子裡轉圈。
吃早飯的時候,張媽小聲給她告密:「姜同志今天不對勁,一直在說,送什麼好,可也不說要給誰送,什麼時候送。」
蘇林瑾比了個OK的手勢,邊吃早飯就邊問了:「爺爺,你今天這麼早起來,是不是要去見朋友啊,拜早年?」
聽到拜早年三個字,姜老爺子好像茅塞頓開的樣子:「對,去拜早年,瑾瑾說得對,你說,爺爺買點什麼當禮物比較好?」
「對方也是個爺爺嗎?家裡有什麼人?」
「就一老頭,職位比我高,脾氣比我臭,兒女……也不知道幾個,反正他一個人住。」
蘇林瑾點點頭表示心裡有數了,她分析道:「這樣的爺爺,生活物資自然是不缺的,那我們就準備點新奇特的東西,討個彩頭,人家說不定還更喜歡呢。我做一個外面買不到的小點心,您看行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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