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時,劉愛明衝進來,看到辦公室混亂的樣子遲疑了片刻,附耳說給劉愛玲說:「姐,拉練的回來啦!你說要不要去告訴一下蘇姐啊?」
「去。」劉愛玲眼睛一亮,「但別說這裡的事。」
給蘇姐撐腰的人回來了!
但有人的腿比劉愛明長,她剛奔到院門口,便見一個高大的身形邁著長腿推開了院門。
從背後看,雖然訓作服破了洞,上面還沾滿了泥,但男人的精氣神旺盛,腰背挺直,腿腳有力,腳步邁得比誰都大張旗鼓。
相比之下,新兵都攤在基地操場上,一個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在那鬼哭狼嚎,鞋子裂口了,訓作服破成篩子了,臉上帶彩了,各有各的慘狀。
劉愛明心裡輕輕感嘆,人跟人比,真的不能比,下回她媽催找對象,她就拿姜團長當模板,給她個這樣的對象,她就嫁。
看到人回來,劉愛明心滿意足地回去給她姐復命。
後勤部被潘浩浩鬧得一團亂,劉愛玲蹲在地上收拾,見她回來問道:「跟蘇姐說了麼?」
「沒。」
劉愛玲閉眼:「要你何用?」
「姐,真不賴我,姜團長回家了!」
「???可真夠快的。」
「那可不,我看姜團長交接簽字就走了,都沒跟領導說話呢。」
「……」
小院內,蘇林瑾提前準備明天上課的內容。
前一份新聞用一周,這次的新聞她挑了一篇難度相似,但篇幅更長的文章。
現在的問題是,她的這手字真拿不出手啊!
可能姜望都沒怎麼看過她的小學生字體,明天要怎麼把這張大白稿紙淡定自若地掛出來啊?
她認真用鉛筆打了細格子,既然做不到美,只能先做到整潔了……
誰說不是個正面的榜樣呢?瞧,字寫得不好看也沒事,一點不耽誤看書學習。
無非就是打破了她的形象嘛,沒事!
可真夠阿Q的。
姜望輕聲走到門口,看著檯燈前那個朝思暮想的背影,她咬著筆桿,對著那張稿紙已經努力了好幾次還沒下筆。
院子裡添了雞,雖然不知道她是從哪弄來的,但回來聞到院子裡只屬於她生活半徑的氣息,讓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歸屬感,這是他的家,她在的地方就是家。
他看著燈下的身影捨不得移開眼,然後聽她嘟噥:「姜望怎麼還沒回啊!」這個家沒他不行自己沒點數嗎?
姜望正要開口,又聽她說,「外面好是吧?那就在外面待著吧!」
這是說氣話了。
「老婆。」他開口說,聲音啞得跟樹皮著火一樣,刺啦刺啦,「我沒有覺得外面好,這次翻了兩座雪山,穿過一個原始森林,中間夜宿了三天……」
蘇林瑾扭頭,姜望靠著門框,訓作服扎出他勁瘦挺拔的腰,向來挺直的背,這會兒透著些懶意,他臉上有泥道子,眉毛和睫毛上綴了些泥點子和草籽兒,頭髮已經打了綹兒,上面粘的灰足夠鳥媽媽千里之外瞄準下來做窩。
他疲憊,鬆弛,黑眼圈增加了代表滄桑的英俊。
蘇林瑾從椅子上起來,向他走了兩步,然後越走越快,啊的一聲跳到他身上。
姜望托起她。
長腿剛剛好盤上他腰,她居高臨下看向他:「你可總算回來了!」
說完不管不顧地摟著他脖子親下來。
「我身上髒。」
「髒也沒事,我還沒洗澡。」
「……」
唇輕輕觸碰,勾動天雷地火,親吻很快變得熾熱。
只要她給一點點熱情,就夠他燃燒起來。
姜望深呼吸兩息,用蠢笨的動作把她放下來,聲音嘶啞:「渴了,給我點水喝。」
蘇林瑾羞答答地拿過她自己的茶缸子,他牛飲一般喝完,才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
兩人相視著傻乎乎一笑,他說:「鞋底髒我不進去了,給我拿套換洗衣服,我去澡堂洗。」
蘇林瑾此刻心裡沒有一點不熨帖,出奇溫順地幫他收拾好東西。
姜望洗完重新煥發成了她英俊的丈夫,回來後把房門落鎖。
蘇林瑾頓時臉紅了一片。
有些事不用說,只要視線輕輕交匯就能彼此了解對方想要什麼。
兩人結婚後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麼久,久曠的男人特別急切賣力,哪怕蘇林瑾指著窗外還金紅色的夕陽,他也沒停,上次品嘗出趣味的書桌,這次成了主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