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皎月靜悄悄地躲到雲層後。
清晨第一縷光照進靜室,敲門聲吵醒了榻上熟睡的人。
江思昭翻過身,躲開刺眼的光線。
寂懷月進來便看到卷在被褥里的鹹魚卷師尊,嘴角輕輕牽動,走到軟榻邊溫聲喚道:「師尊。」
聽到男人的聲音,江思昭脊背一僵,下一秒鹹魚卷開始不情不願地往裡挪動。
寂懷月知道師尊已然甦醒,不然絕不會動作,他便低聲說道:「師尊,弟子已奪得試煉大會榜首。」
寂懷月抬眼注視著床上的江思昭,小心翼翼開口:「您可還記得曾允諾弟子之事?」
鹹魚卷登時蠕動一下,如同觸發了關鍵詞,江思昭思考片刻,認命般鬆開咬住的下唇,把被褥從身上一層一層剝離。
他坐起身,卷翹的眼睫掀起,漂亮的眸子裡一片迷濛,他打了個哈欠,沒骨頭似的靠著軟枕,望向面前朝自己討賞的徒弟:「既如此,你想要何物?」
寂懷月抿了抿唇,冷白的耳根有些紅,「弟子,只想要師尊一日時間。」言罷,瞧江思昭久久不語,又連忙改了口,「幾個時辰也是行的。」
一日,幾個時辰…一日……
如同觸發關鍵詞,在江思昭腦門來迴旋轉,不多時終於找到對應劇情。
江思昭恍然大悟,是了,他好像身在一本民間限制級話本中,那懷月所說……
可現在是清晨,他有些猶豫地問寂懷月:「你…確定要現在嗎?」
白日宣淫,好像不太好。
寂懷月堅定地點頭,為了得到師尊的獎賞,他日日夜夜修習,哪怕他的實力已在所有弟子之上,也不敢鬆懈一刻,生怕有分毫的差錯。
江思昭卻突然犯起難,就這樣要身體交給別人了麼?
正想著能不能避免,腦海中突然跳出一道極具威壓的聲音:「在這裡,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若有違背之意,懲罰自會降臨汝身。」
!
江思昭一下熄了火,懲罰!
不…不做會死麼?
「會。」
江思昭:!
他再也沒猶豫地踢開毯子,抬頭看了好幾眼寂懷月。
還好,他這個徒弟光風雅正,樣貌不俗,倒也不是很吃虧。
只是才睡醒,他…他還不是很想動。
希望一會兒可以快點。
或者實在不行也可以裝暈,但按照這個世界的規矩,他裝暈後估計也不會結束。
江思昭心事重重地解衣裳,最外層的輕紗被輕鬆褪去,只剩下一件裡衣。
不就醬醬釀釀麼,眼睛一閉再一睜就過去了。
別怕,昭昭,你可是天賦異稟的總受。
江思昭心一橫,在心裡安慰自己。
寂懷月看著師尊的動作,面色閃過一抹迷茫,眼看師尊的手放在了裡衣帶子,輕輕一扯曼妙的曲線便會徹底暴露,他眼眸一縮,慌忙上前按住師尊的手。
「師、師尊。」原本淡紅的耳朵已然變成血紅。
江思昭不解地眨眼,小腦瓜緩慢轉動,逐漸瞭然。
喜歡親自脫麼?正合他意,正好他不想動。
江思昭揚眉,唇角溢出鹹鹹的笑容,強行牽了牽唇,準備躺平。
然而與他料想不同的是,寂懷月拾起散落在一旁的衣裳,不熟練地套到他身上,耳根浮出不正常的紅,「師尊,天涼。」
江思昭:?
他掀眼瞥去,窺見寂懷月紅透了的耳垂,總覺得有哪點不對勁。
第2章 午時,早課還沒結束,至清峰男女弟子均在校場修習打坐
午時,早課還沒結束,至清峰男女弟子均在校場修習打坐。
至清峰是整個玄靈山靈力最充沛之地,每年都有很多人擠破腦袋想拜進來,哪怕至清峰的主人是玄靈山最廢物的無憂仙尊。
得天獨厚的環境足以讓他們忽略自己的師尊是個金丹期,不,現下是元嬰期的修士。更何況對他們來說,相比江思昭,他們的師尊更像是大師兄寂懷月。
而除去那三位仙尊,寂懷月便是玄靈山天賦最高實力最強的弟子,在一眾弟子中的威望極高。
今日又是寂師兄帶他們修習,石台之上,青年衣袂飄飄,一雙凌厲的冷眸橫掃台下,看到有人搖頭昏昏欲睡,手指一彈。
竹葉如同利器擊到小弟子額頭,小弟子「啊」地叫了出來,抬眼對上寂懷月冷淡的視線,立刻低下頭專心打坐。
然而專心不過半刻,小弟子又開始搖頭晃腦。趁寂懷月在巡視另一片,眼睛偷偷睜開一道縫,瞄到了躲在樹後鬼鬼祟祟像在偷懶的人。他瞪大眼正欲一探究竟,又被寂懷月的竹葉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