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實笑話,江思昭怎麼會與「掌門夫人」四個字有半分聯繫。
至於那裴掌門的心上人,更是謬言。
旁人或許不知曉,但他卻知道裴長硯此生怕是都不會有心上人。
見林修遠湊上來,那人順勢摟上林修遠的肩膀,沖他眨眨眼問道:「林兄,你是玄靈山的人,知不知道那剛才與裴掌門通信的人是誰啊?」
林修遠輕笑:「當然知道。」
「哦?」
頓時,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住林修遠。
林修遠不緊不慢地推開肩膀上的手,看著眾人好奇的目光,故意沒直接說出,捻起兩根手指反問道:「眾位可知曉我們玄靈山的無憂仙尊?」
「知道啊。」有人率先反應過來,「等等,方才裴掌門似乎稱呼那人昭昭,我記得無憂仙尊的尊名好像是叫江思昭,莫非與裴掌門通信的人是無憂仙尊?!」
林修遠打了響指,彎唇笑道:「還是鄭兄聰明。」
「原來裴掌門的心上人是無憂仙尊!」方才摟著林修遠的男子頓悟道。
林修遠:……
他實在忍不住敲了一下那人的腦殼,清潤的聲音無奈又帶著同情:「一直聽說陳兄性格直率,如今一見果真如此。無憂與掌門同承一師,雖為師兄弟卻更似親兄弟,哪來的男女之情?」
被稱作陳兄的人捂著腦殼,不死心地小聲嘀咕:「師兄弟怎麼了?歷史上師兄弟結為道侶的還少麼?你怎麼就如此確定他們不是男女之情。」
林修遠欲言又止,心裡一陣不痛快,但也懶得再搭理他,暗自冷嗤。
左右他知曉兩人是絕不可能結成道侶的,至於他們願意說就隨他們去,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第9章 丹華宮離玄靈山路途遙遠,事情未商討完,裴長硯沒法直接趕回去。
……
丹華宮離玄靈山路途遙遠,事情未商討完,裴長硯沒法直接趕回去。
「師兄,我不想修煉了。」江思昭委屈巴巴地小聲傾訴,「修煉好累,我每日清晨都要圍著獨淨山跑了三圈,這獨淨山好大,我真的跑不動。還有那些術法也好難,我好笨,一個都學不會。」
裴長硯聞言面色逐漸舒緩,由於擔憂緊擰的眉心鬆開,他耐心地安撫道:「不笨,不是學會了與師兄傳信?」
提及這個,江思昭果真小小驕傲了一下,像翹尾巴的小貓等待誇獎,對師兄說:「傳信的術法很簡單,南言教我一次我就會了。」
又絮絮叨叨與裴長硯說了一些這幾天修煉時遇到的其他事情,比如他如今已經是一條能夠自行早起的魚了,又比如南言雖然很嚴厲但也會給他帶膳食。
「明天還要修煉麼?」裴長硯問他。
玉佩握在手心裡把玩了一會兒,江思昭又把它端端正正地掛回腰帶。心裡鬱結早在他與師兄嘰嘰喳喳中從嘴裡跑了出去,江思昭沒抬頭只是對漆黑的空氣點了點頭,低聲回道:「要。」
裴長硯輕聲笑了下,鼻腔發出的氣音透過玉佩傳到江思昭耳旁。
江思昭霎時炸了毛,「師兄,你笑我!」
「沒有。」裴長硯維持著冷靜的語氣,但尾音的顫抖還是被江思昭捕捉到了。他嘴巴扁著,一下一下戳著玉佩,試圖把玉佩當做師兄,「還說沒有,我都聽到了。」
裴長硯收回勾起的唇角,面容恢復冷峻,似乎方才那短暫停留的那一抹笑意僅是錯覺。
「專心修煉,小黑快要化形,等你靈丹穩固就可與他結契。」
提及小黑,江思昭眼睛一亮:「化形?小黑要化成人形了麼!」
「嗯。」
江思昭頓時開始猜測小黑是男妖還是女妖,人形會是什麼模樣,會像他的本體一般全身黑麼,突然生出無限期待,修煉的勁頭也更足了。
「師兄,我會好好修煉的!」
裴長硯眸底划過暗色,並沒有因江思昭這一句承諾高興半分。江思昭不想修煉他哄著人修煉,現在江思昭想要好好修煉他卻有些興味。
手邊的玻璃缸被撞出響動,明明還沒與江思昭結契卻已經與人心有所感,小黑停止遊動,兩顆紅豆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裴長硯,準確來說是他手裡的玉佩。
裴長硯眼神幽冷,打量著玻璃缸里的小魚,視線翻湧出一瞬間殺意。小黑虎軀一震,默默背過身遊走了。
「嗯,好好修煉。」他溫聲對玉佩另一邊的江思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