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體寒嗎?
喻歡覺得祁燃是體熱才對。
每天晚上箍著他睡覺,熱氣蹭蹭蹭直冒,老是半夜把他給燙醒。
以至於最近這幾天,喻歡都把空調調低了好幾度。
喻歡摸不著頭腦:「那你找顧顧看過了嗎?」
「看過了。」祁燃面色不改地說瞎話:「顧銘安說體寒的話,這兩天多穿點衣服就好了。」
這樣嗎?
喻歡其實有點不太信。
不過祁燃都這麼說了……
「好吧。」這樣想著,喻歡將空調的溫度又往上調了幾度。
都體寒了,總不能繼續凍著祁燃呀。
……
理論上來說,只要衣服穿得足夠多,就一定不會被發現秘密。
祁燃的想法很好,但他小看了夏季的殘酷。
大半夜的,祁燃被熱醒,喻歡也被熱醒了。
額頭上直冒熱汗,渾身都是汗涔涔的。
而且喻歡還不讓他抱了。
因為實在是太熱。
十月中旬,S市的天氣跟盛夏時沒有任何區別,一點降溫的跡象都沒有。
喻歡熱得實在受不了了,半夢半醒間,把祁燃趕去了床尾。
然後自己貼在牆壁上。
因為牆壁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喻歡寧可貼在牆壁上睡,都不願意跟他一起睡,並且還把被子全部踢給了他,說什麼都不肯讓他過去。
祁燃非要過去,結果被睡得迷迷糊糊的喻歡一腳踹到了臉上。
喻歡對不起倒是說得非常快。
眼睛都沒有睜開,但嘴特別快地久道歉了。
……因為道完歉之後就可以不讓祁燃找藉口過來。
祁燃:「……」
艹。
祁燃別提有多鬱悶了。
早上起床時充滿著怨氣,跟個男鬼似的。
喻歡撓了撓耳朵,不搭他的腔,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沒辦法,實在太熱。
而且喻歡又是很怕熱的類型。
要是冷的話他都能忍忍。
冬天要是祁燃的體溫涼,喻歡絕對二話不說,幫他的少爺暖床。
但是熱不行。
真的不行。
喻歡悶頭吃早餐,看都不敢看祁燃一眼。
到了學校也是這樣。
喻歡同學,十六年來活得坦坦蕩蕩,正直磊落,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心虛,看都不敢看祁燃一眼。
就連下午,都沒有去看祁燃打籃球,而是喊上白嘉木,去器材室拿了一堆羽毛球拍,假裝很忙地打毛球。
無所謂。
他不看祁燃打籃球,祁燃就去看他打羽毛球。
學校的羽毛球場在室外,祁燃蹲在旁邊的石墩子上,嘴裡叼著一個棒棒糖,眼神卻陰陰沉沉的,渾身都好似散發著不好惹,別煩我的信息。
周圍的人自動離他十米遠,都不敢坐在一排石墩子上,唯獨裴越西不長眼偏偏來招惹他。
「喻歡被你嚇得好幾個球沒接住。」裴越西也是剛從球場那邊回來。
本來約好了和隔壁班一塊兒打籃球的。
但其中隔壁班有好幾個人臨時被他們班主任叫走了,於是散場了。
裴越西轉頭去了一趟學校的超市,買了幾瓶水,回來剛好看見這一幕。
「我沒嚇他。」祁燃不承認。
棒棒糖早就吃完了,他咬著白色的棍子,上面的牙印特別深。
「哦,那就是怨氣。」裴越西說。
祁燃懶得理他。
他的目光跟著喻歡撿球的身影而動,過了一會兒,又聽見裴越西的聲音。
「喻歡做啥對不起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