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不知是不是她笑的太得意,很快就被陸征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看過來的眼神太有侵略性,葉蓁蓁被盯的心臟一縮。
拿著畫筆的手失了力道,猛戳在紙上,剛削好的筆尖都被摁斷了,與此同時,她的心跳也開始亂了起來。
夜晚的海風帶著涼意,陸征渾身上下熱的卻像是要冒汗一樣,他察覺葉蓁蓁在笑,笑他,雖不明白她笑什麼,但陸征直覺可能不是自己想聽的。
「怎麼了?」陸征見她躲閃,眉頭一挑直直看過去。
葉蓁蓁手指蜷
了下,捏著畫筆道:「筆尖斷了。」
她再作也知道,絕不能讓陸征知道她剛才在想什麼,直覺告訴她,那一定是她不能承受的後果。
眼神飄忽一陣,葉蓁蓁再回神就看見陸征領口大敞著朝她靠近,強健有力的胸肌隨著他走動一起一伏,比他不動時還要明顯誘人,她的視線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了去。
陸征走到她面前站定,伸手拿過她手裡斷掉的畫筆,問她,「帶刀了嗎,我給你削。」
葉蓁蓁手裡一空,下意識朝前探了下,指尖距離他胸口只有幾厘米,他不躲不避,嫩白的指尖卻倏的收了回去,陸征垂眸,眼底閃過一抹遺憾。
「沒帶。」葉蓁蓁心跳有些亂,胡亂應了一句,腳下微動後退了一步。
「沒事,我帶了。」陸征從褲兜里掏出一把軍用摺疊匕首,鋒利刀尖在畫筆上比劃了下。
大手靈活操縱匕首,餘光卻一直在她身上,當然也沒錯過她後退的小動作,陸征眼底帶上笑,剛也不知是誰大膽的不行,在他身上又摸又按,這會兒倒突然知道害羞了。
陸徵到底是個男人,過了心裡那條線後,不管行動還是心態一下子就放開了。
反觀葉蓁蓁,就像紙老虎,表面看著膽大妄為,實則內心也不是毫無波瀾,甚至現在還沒陸征放的開。
畫筆重新削好,陸徵收了匕首,伸手遞到她面前,葉蓁蓁不看他,抬手就去拿。
有些冰涼的手指擦過他灼熱的掌心,指尖似是被燙到,拿到畫筆就飛快往回收,陸征眉頭皺了下,想也沒想五指收攏直接握住了她快要溜走的小手。
葉蓁蓁一驚,使勁往回收,終於抬眼看他,卻聽陸征問,「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冷?」
他不提還好,他一說葉蓁蓁確實感覺周身有些涼意,杏眼微垂,她的目光落在他時時散發著熱意的胸膛上,腦海里順勢就想起了那天她縮在他懷裡取暖的畫面。
陸征問完也沒等她回答,放開她的手後轉身朝他丟外套的地方走去。
手上剛好受到一絲暖意就被他放開了,葉蓁蓁無意識撇撇嘴,不滿的情緒還未升起,陸征去而復返,給她披上了外套,大手一拉,緊緊把她裹了起來。
陸征的外套穿在她身上真的很大,大到領口直接把她脖領連著下巴的地方都圍了起來,只留下半邊染著嬌艷粉霞的小臉和一雙水波蕩漾的杏眼。
衣服披好後,陸征見她一直不動,只是眨巴著大眼睛盯著他看,又伸手幫她整理,試探著拿起她胳膊往袖子裡放,葉蓁蓁仍是任由他動作,乖巧的模樣直讓他心底軟成了一攤水。
好乖,難得見到她這麼乖的時候,陸征嘴角勾起笑意,大手順著心意在她發頂輕輕拍了下,「衣服穿好,這樣就不冷了。」
確實不冷了,葉蓁蓁微微低頭,鼻尖觸到外套領口的面料,除了面料偏硬的質感,她還在上面聞到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是陸征身上的味道,像清新的皂角粉混著海鹽的氣息。
畫筆重新削好,陸征站回去前偏頭又看了一眼裹在他外套中顯得格外嬌小的姑娘,胸口一片火熱,連濕冷的海風都吹不滅。
如果一開始葉蓁蓁提要求說要畫他是故意為難,那麼現在她看著站在蔚藍大海前,身姿挺拔,目光灼灼望過來的男人,心裡真的動了一絲想要把他好好畫下來的念頭。
她認真起來後,心頭那些雜亂的思緒都一散而盡,眼前只有鋪開的畫紙和簌簌渲染的畫筆,等眼前人終於被她細細刻畫到紙上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葉蓁蓁這才發現,這一個小時裡,她沒說話,陸征就始終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盡職的當她的人體模特,敞開的襯衣半點不遮風,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她難得心軟了一瞬,抿著唇問他,「你傻啊,怎麼不知道動一下,我初稿定下來後就沒事了。」說罷她讓陸征快活動活動,趕緊扣好衣服。
陸征不懂畫畫,葉蓁蓁一開始說不讓他亂動,後面她不發話他就一直沒動,除了想讓她滿意外,其實他也很期待她畫好的東西。
「沒事,我不冷,」站這點時間陸征也沒當回事,跟站軍姿比起來這就是小意思,能動後他略略活動後就走到她身邊往畫架上看,「你畫好了嗎?」
但不用葉蓁蓁回答他就已經看到了,她這次畫的他比上次陸征看到的黑白簡筆畫更傳神也更細緻,畫紙上不止有他,還有遠處蔚藍的大海和天空,就連他腳下的碎石沙灘都在她畫筆勾勒下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