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他扇了扇熱氣,似是很認真地端詳茶葉舒展的姿態。
「若是誤會了她,你可就攤上大麻煩了。」
「多謝大人提醒。」
莫祈君態度堅定,叩下頭道,「一切後果由小女子自行承擔。」
這番說辭沒什麼明顯的漏洞,可還是讓魏永不爽起來,眯眼看著她,眼中寫滿懷疑:「喲,這麼情深義重哪,確定是表兄,而不是情郎?」
一掌重擊桌面,他聲音一冷:「老實交代,你在欺騙本官嗎?」
壓力下,莫祈君面色不變,緩緩俯身,對著冰涼的地面第二次叩頭:「小女子不敢,望大人明察。」
這卑微的姿態,只怕是個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憐香惜玉。
盯了她半天,直到杯中茶水都不冒煙了,魏永才大聲笑起來,臉上的白肉顫動,擠出一條條蠕蟲樣的紋路。
他勾起莫祈君的臉,兩個指頭在下巴處來回揉搓:「本官當然可以幫你,就看你能不能讓本官盡興了。」
那手實在噁心,堪比毛蟲在臉上爬過,莫祈君忍著不適,怯生生望去,明知故問:「大人想如何?」
這一眼看得魏永**焚身。
他當即將人拉了起來,叫她坐到腿上,聲音都銷魂不少:「本官要如何,你還不知道嗎?」
莫祈君推脫道:「小女子飄零之軀,大人當真要如此?」
這聲音好似瓷碗中的梅子湯,為了解膩而入喉,酸得牙齒發麻卻忍不住再飲。
魏永不由分說地把她抱進懷中,一頭埋在芬香的肩窩處深深一嗅,蚊蠅般吶道:「便是這般、便是這般都不夠!」
感受著懷中的柔軟,魏永下|體燥熱難耐,一邊啃上她的脖頸,一邊伸手就去解她腰帶,動作急切,恨不得即刻將其吃干抹淨。
那衣帶兩端才握在手中,他便已經想好過會兒熱火朝天的情形,猥瑣地咧牙直笑。
還沒美夠呢,便聽見一聲:「林疏昀在哪?」
飄飄欲仙被猛拽一下,魏永倏然睜眼,但見莫祈君將不知藏在何處的利刃抵於他的脖頸處,臉上哪還有半點小白花模樣?
滿目厭惡不再掩飾,她涼颼颼地問:「說,林疏昀被關在何處?」
魏永一呆,消化了一會兒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當即眉毛亂飛,惱羞成怒道:「好大的膽子,欺騙不止,還敢挾持朝廷命官!你該當何罪!」
話說得冠冕堂皇,可要害被控制,他除了言語威脅,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不妨再大聲些。」莫祈君用著最輕描淡寫的語氣,手卻絲毫不留情,「看有誰會來救你?」
匕首擦破皮肉,隱隱滲出血來。
疼痛讓魏永收了聲,一張臉漲得通紅,好比燒過的炭,只恨方才為了無人打擾遣散了周圍下人。
「身為朝廷命官,以私,引誘民女,還縱容眼皮子底下發生私自囚人之事。」
聲聲陳列出他的行徑,莫祈君鄙夷不已,甚至為坐在這坨肥肉上而噁心:「捫心自問,你有什麼臉面?」
刀卡著脖子,魏永哪敢叫喚,縮著頭一臉孫子樣,芝麻豆大的眼睛轉溜著,不知盤算著什麼。
俄頃,似乎想好了對策。
「莫祈君,要是謀害官員,你根本逃不掉,方才進府的時候,我那貼身婢女可看見你的臉了。」他威逼利誘道,「不如這樣,你把刀放下,我放你離開,我們各退一步,權當今晚的事從未發生過,如何?」
條件實在誘人,莫祈君好似心動了,手輕輕一動。
魏永見狀立刻昂起脖子,大喜:「哎,本官就知道你是個識時務的」
可惜他連嘴角都還未勾起,幻想就破滅了,呼吸與話音戛然而止,只因那把刀在輕微的遠離後更靠近了脖頸。
莫祈君細眉一挑,一眼挑破他:「省省吧魏大人,那藥對我無用,您與其想使緩兵之計,不如直接點帶我去林疏昀所在的地方為好。」
她貼在他耳邊吹氣,倒比他更像掌控者:「否則我耐心耗盡了,不知魏大人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呢?」
愛不釋手的溫軟在懷,魏永卻笑不出來。
言語涼薄加上行徑危險,前後左右都是群狼環伺,加之看她果真沒有受到影響的跡象,他深知不能再窩囊下去了。
權衡之下,魏永眼中燃火,心一橫,料定她不敢下死手,攢緊一口氣,不管不顧地就要掐住她:「去死吧你!」
看他如掙扎的困獸,來勢洶洶,莫祈君反倒說不出話了。
她本欲巧言套話,誰料此人嘴巴嚴得像被泥土封上一樣,又實在好色如急猴,害怕身體上的秘密被發現,她萬分心焦,出手威脅比腦子轉得還快。
但也僅僅是威脅。
眼見魏永真要迎上來,莫祈君驚懼不已,想著力收刀。
可最不情願的事發生了。
由於太過焦急,這具身體居然如同卡住的器物,不受控制地定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