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讓莫祈君確定了猜想。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他冷哼一聲,「我本來想著,你是我外甥看上的女人,對你溫柔些,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上的女人?
錯了,是看上血的女人。
莫祈君沒來得及諷刺完,就聽從朗下令:「把她的衣服脫了。」
她登時一驚,劇烈掙紮起來,然而在力量面前無異於螳臂當車,她喊道:「我是傀人!你想做什麼?!」
「尹小姐放心。」從朗神情未變,好整以暇往後靠去,「我對你的身體沒有興趣,但我知道,秘密一定藏在你的身體上。」
隨著外衣脫下,寒氣席捲,莫祈君露出了裹滿繃帶的雙臂,以及,一圈可怖裂痕的脖子。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從朗的眼中燃燒起瘋狂,痴痴地感嘆著,「既然身體承受不住五行,那就換一具能夠承受五行的東西,我這外甥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
他來到莫祈君面前,不理會她無謂的反抗,伸手觸碰那道縫合的痕跡:「不敢想像那些活傀人在有如此完整五行的滋養下會變得如何強大」
繃帶落地,完整雙臂上的一道道刀疤快要完全看不見,從朗滿意地笑了。
「尹小姐,你別擔心,我不會要你的性命,我只需要足夠多的血液,就夠了。」
第74章 吾心安處「好啊,我們成親吧。」……
方鐸近來的眼皮跳個不停。
距離祝昌案已過去兩個多月,在他盡心盡力的打理下,方詒世的警惕心也逐漸減少,直到完全相信秘術師餘孽已被剿清。
他迫不及待想要與莫祈君他們再相見,此前相隔兩地,金陽城內盯得緊,雙方幾乎不能通過書信交流,他與他們陷入了對彼此一無所知的境地,只能靠兩人能相互照應來自我安慰。
然而到了約定的時日,前來的只有林疏昀一人。
方鐸的心裡閃過不好的念想,卻還是抱著希望問:「小七呢?又調皮跑到哪裡玩去了?」
可林疏昀隨即變了的神情,與說出的話語,讓他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她不是……早就來找你了?」
「來找我?什麼意思?」方譯的眉頭愈發緊鎖,臉色差得不像話,「你讓小七一個人來找我?你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獨身上路?」
關心則亂,他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太穩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樣的關鍵時候,小七不會任性到非要一意孤行,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方鐸維持住理性,林疏昀卻無法冷靜了。
他的腦子亂得厲害。
方擇的樣子,一看便是未曾見到她,可她不在這裡,又會去哪裡?
那日他回清晏居後,宅院內空無一人,四周安靜得可怕,他沒有發現莫祈君的身影,就連
一封離別信都沒找到。
通過環境判定,房間乾淨整潔,院中也不存在他人的腳印,其餘一些關門鎖門的細節也的的確確是莫祈君親力親為,他便清楚了,莫祈君並不是被人強迫帶走的,而是在收拾完行李後自行離開。
他想自己是傷了她的心,她不想看見他去找方鐸也情有可原,失落之餘又鬆了口氣,在當下面對她,確實不太好受,等過段時間她消氣了,再和她好好談談吧。
他想得理所當然,她那麼機靈,只要不是從開始就目的性向著她去的危機,她都能夠明哲保身,他卻忽視了,他本身為她帶去的危機。
她跑到什麼地方了?
盯上她的除了獄中的祝昌還有何人?
簡單的推理復現後,唯一的答案即刻浮出水面。
只有他了。
知曉秘術師秘密,又懷揣著仇恨,需要強大的傀人來鑄就大業的唯一人選。
「是我想當然的疏忽造成的。」林疏昀看似平靜,然而他這種本質自視甚高的人為了他人自我責怪本就是種不冷靜,「阿祈很大可能是被從朗帶走了。
「從朗?那個拍賣場場主?他和小七有什麼恩怨?方鐸的面容更沉重,「你又是怎麼知道此事出自他手?」
林疏昀很清楚,他可以感知到至極之物存在,卻沒有能力光靠一個人在最短時間內將莫祈君找回,他需要方鐸的力量。
「因為也許我在無形中充當了這個推手。」林疏昀不再隱瞞,「我是秘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