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氣氛僵硬。
夏沫連裴謹言準備的晚飯都沒吃,回了房間,匆匆洗了個澡,把門反鎖就睡了。
聖博利亞學院的每個學生,都配備了相應的寢室,且並不限定他們是否住校。
原身的資格和裴謹言綁定在一起,被分配到了一棟小別墅內。
說來也巧,她的室友正好是在女主夏恬的生日宴上,包括裴謹言在內,上了二樓的那六個男人。
夏沫肚子裡寶寶爸爸的,所有人選都在其中。
只可惜,他們大多神龍見首不見尾,原身住了幾個月的寢室,也沒在這裡見過除了裴謹言之外的一個人,於是又回夏家去住了。
這也是夏沫第一次入住。
和前世簡單的小魚池,小玻璃缸相比,房間內的布置擺設,豪華的簡直就是天堂。
柔軟的床鋪讓少女的睡眠質量直線上升,夏沫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只是,或許是在門後受了驚嚇的緣故,她睡的並不安穩。
好像,被鬼壓床了。
起初,只是感覺身上很沉,後來,就驟然一涼。
如同恐怖片的情景一樣,有什麼冰冷邪惡的東西站在了她的身前。
腦海中尖叫著危險的到臨,夏沫本能掙扎著想要醒來,眼皮卻沉重的厲害,昏昏沉沉,半夢半醒,始終無法睜開。
那冰寒的感覺讓女孩愈發懷念起白虎那溫暖蓬鬆的絨毛,抗拒的低聲自言自語了什麼。
而那冰冷的東西竟趁機而入,可惡地探了進來。
暗綠色的豎瞳居高臨下打量少女,看著往日裡囂張跋扈的女孩,睡的香甜模樣。
空氣中,無色無味的細微毒氣瀰漫,使得獵物無法反抗。
是蛇的專屬方式。
「這裡,有被那隻老虎親過嗎?」
「嘴裡,對他蹦出了什麼討人喜歡的甜言蜜語?」
不然,一向厭惡嬌弱男人的高傲皇儲,怎麼會容許如此親密的距離接近,尾巴還恬不知恥的在女孩面前甩動?
「做到哪一步了……」
成功引/誘到了帝國皇儲,心情一定很好吧?
不然,平時一身傷口,早就要大喊大叫,拿起武器折磨夏家的僕人轉移注意。
哪會這麼乖巧,一路上話也不說,蔫蔫地回來休息?
進入聖博利亞學院的目的達成了。
接下來,就要拋棄他。
然後和那隻徒有身份尊貴的,無腦白毛老虎雙宿雙飛了吧?
夜色中,那冰寒的東西如同陰暗妒夫般,認真研究了一下未婚妻子。
在找尋不到答案後,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沉。
下一秒。
雙手猛然掐上那白皙脆弱的頸。
只需輕輕一下,這違背婚約的女人,就能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可惜,還沒怎樣,女孩就嬌氣的皺了眉頭。
「冷,好冷。」
周圍的環境,好像置身零度。
極度的冰寒,讓夏沫本能瑟縮。
腦海中的昏沉愈發加重。
蜷縮四肢,竟有些被迫陷入冬眠的徵兆。
「我要得風寒了,為什麼會這麼冷……」
睡夢中的少女,似乎預示到自己死亡的未來。
夢中,自己一身傷口沒好,又得了風寒,當天就沒了,背著破破爛爛的小龜殼,淒悽慘慘的下地獄。
還沒等夏沫哭出聲,地獄的主人對她猙獰一笑:「夏沫,本殿下好心待你,還要送你回家,你居然敢拒絕本殿下,本殿下要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仔細一看。
居然是西羅爾的臉?!
女孩嚇了一跳,想往後逃,身後,狂躁期的巨大騰蛇化為原型,遮天蔽日。
「夏沫,你折磨羞辱我多年,還把我的頭髮染成綠色,我今天就要把你切成一塊一塊,丟出去餵狗。」
「嗚……」
夏沫被成功嚇哭。
「錯了,我錯了,別……」
細碎的,可憐的嗚咽聲不斷從少女口中發出,一滴晶瑩淚珠,從長睫滾落。
身上覆蓋的被子早已被惡劣的拿走,睡夢中,不知情況的女孩蜷縮起身子,小小的一團不斷顫抖。
睡裙外的長臂,幾條遺落,沒能治癒的傷口隨著時間推移愈發猙獰,猶如潔白美玉裂了幾道深深劃痕,格外刺目,可憐極了。